袁教官隨便指了指前排一個學員,此人站起來。
袁教官還熱情的上去招呼:“您隨便撿來隨便挑,不買瞧瞧也不惱!您瞧瞧,開開眼,您用著保準好嘍!”
這叫賣聲,抑揚頓挫,唱得聲音越高。
要不是看袁教官那一身國軍校官服,還有那令人出戏的絡腮鬍子和臉上的刀疤,這活脫脫就是一個走街竄稀的小販。
……
“好小子。”戴春風在窗外看的津津有味,讚歎不已。
餘平安也是面帶笑容,這也是他的學生。
“除了合理性之外,還有極為重要的一點。”程千帆說道,“記憶力!”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儘可能的記住你周邊的人和事,記住周邊環境,當你發現周圍情況和你認知中有了變化,哪怕是比較微妙、不起眼的變化,都要引起高度警惕。”
程千帆看著學員們,“今天最後要講的就是,當你意識到情況可能不對勁,或者是你懷疑某人有問題的時候,你應該做出的最正確的反應是什麼。”
說著,程千帆指了指一個學員,“雷嘉良,你過來。”
“是!”一個個子不高、戴著眼鏡的學員走到講臺邊。
程千帆從身上摸出兩頁紙。
“這兩頁紙上寫的一模一樣,是我設定的一個情節。”程千帆說道,將一頁紙遞給講臺下的學員,令他們傳閱,將另外一頁紙給了雷嘉良,“兩分鐘時間,看完後,醞釀一下,我們來演一場戲。”
“是!”雷嘉良說道。
這是一個小故事,甲是特務處的特工,他奉命和乙接頭,不過,乙已經叛國了。
甲從蛛絲馬跡意識到了乙有問題。
“時間到。”一直在看懷錶的程千帆說道,他從雷嘉良的手中拿走那頁紙。
……
甲:怎麼來晚了?
乙:別提了,碰到日本人在街上抓人,為了避開不得不繞了路。
甲:日本人?
乙:日本特高課聯合憲兵搜捕反日力量,抓了好些人。
甲:有我們人在裡面嗎?
乙:不清楚,我沒敢多看。
甲:設法打聽一下,我擔心萬一有我們的人在裡面,會熬不過嚴刑拷打。
乙:交給我了。
程千帆看了一眼眾學員,開口說道,“這個時候,甲看到乙的衣袖沾染有血漬,他不動聲色的問。”
甲:你受傷了?
乙:沒有。
這個時候,乙也看到了自己衣角的血漬,心中發慌,強裝鎮定說道:這是我繞路的時候從一個菜場過,可能是蹭到了肉鋪上了。
程千帆發給眾學員的那張紙上,劇情就寫到了這裡了。
他們略有些失望,這個故事雖然不能說乏味,但是,確實是不夠驚險刺激,只是從衣角發現了血漬,故而產生了懷疑,這和他們所想象的與叛徒的直面交鋒場景差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