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他上次吞服丹藥已經過去不少時間,那枚丹藥早在前幾日消磨殆盡。
“好了,別瞎折騰了。”
等到體內丹藥被法力全部包裹,轉移至丹田中央後,嘉靖睜開眼睛,示意呂芳停下。
呂芳哎了一聲,立刻收回手服侍在旁。
“嚴嵩就是百般不是,起碼他也願意替朕遮風擋雨,讓朕裡子和麵子都有了。”
“徐階他們呢?那是恨不得把所有事都推到朕頭上,好保留他們的清名啊。”
嘉靖盤坐在八卦道臺上,直接冷哼了一聲。
清流黨派和嚴黨,所差的無非是一個名字不同,同樣是貪,他們還要站著把錢給撈走。
這才是原身不肯隨意倒嚴黨的原因之一,就是嚴嵩他們再不是,起碼也只是順手幹自己的事,而不是清流黨派那種陰奉陽違。
這點,呂芳也清楚,卻從不提起這種話題。
“可是主子,陳洪畢竟出身司禮監啊。”
呂芳走過來彎腰,一邊低頭幫嘉靖整理著道袍,一邊再次提醒道。
陳洪去了浙江,那就是代表著皇上,一言一行都有無數人盯著,加上他的性格,搞不好要給主子的名聲抹黑。
按照呂芳的想法,壓根沒必要派陳洪這種二把手去浙江,隨便挑個有能力的乾兒子就是。
到時候就算出事了,宮裡也能迅速撇開責任,防止壞名聲沾染到主子身上。
可換做了陳洪,那就是想推脫責任,也很難推脫。
縱然皇權至上,大義這種東西,依舊是維護朝廷乃至天下平穩運轉的根基。
就比如軍隊,宮裡能直接呼叫的兵馬有限,武將們雖然也聽嘉靖的話,可是真要行動,依舊要朝廷發出的旨意才行。
換而言之,嘉靖也不能一道旨意就幹掉誰誰,必須有明確的罪證。
“嚴嵩老了,沒法再繼續替朕遮風擋雨多久了,總要適應的。”
嘉靖將雙手放在腿上,眼睛似睜微睜,繼續運轉著體內的法力,將更多的龍氣借用過來,滋養身軀。
他的話讓呂芳手上的動作一停,低頭時,眼眶竟紅了不少。
太監畢竟是太監,哪怕如他這般在宮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到底還是一個太監。
朝堂上的風波,呂芳可以平衡,卻不能插手,只能眼睜睜看著主子受委屈。
清流們能力不行,甩鍋一流,真要是倒了嚴黨,主子怕是會更委屈了。
“主子,就怕清流們趁機鬧大啊。”
呂芳收回手躬身在旁,繼續低聲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