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輕輕揮了揮衣袖,朱七聞言再次叩首,臉色忐忑的起身,張了張嘴不敢說話,最終慢慢轉身離開了丹房。
而呂芳則是一邊用衣袖擦著冷汗,一邊緩緩站起來,輕聲說道,
“主子,黃錦好些日子都在忙著事務,不如今天叫他來跟前服侍,也能鬆快鬆快?”
“嗯。”
嘉靖沒有看呂芳這邊,只是嗯了一聲,繼續盤坐在蒲團上,手持芭蕉扇輕輕扇風,完成自己的煉丹。
呂芳低頭行禮一番,隨後轉身快步離開丹房。
一出門,他便吩咐兩名小太監仔細伺候,隨後趕緊向司禮監走去。
另外一個機靈的小太監已經喊來軟轎,連忙想扶著呂芳上去。
呂芳回頭看了一眼丹房,立刻坐上軟轎,
“快,去司禮監。”
很快,一行人抬著軟轎,快速向司禮監奔去。
而丹房裡,嘉靖還在悠然自得的煉丹,手持芭蕉扇慢慢煽動,讓丹爐下方的碳火,發出藍青色的火焰。
現在剛剛中午,他晚上要批改奏疏。
也就是說,留給呂芳證明忠心與能力,留給司禮監證明忠心與能力的時間,只剩一下午的時間了。
身上的忠字不穩,對於太監們而言,就是最大的問題。
所以嘉靖只要靜靜等待一個結果就行。
他是皇帝,所有人在這件事上,都必須給他一個交代。
很快,宮裡就傳出了訊息,徐階的人立刻將訊息送到了裕王府。
此刻,裕王府,廳堂。
“不好,皇上怕是知道了。”
徐階慢慢開啟小紙條,猛然臉色一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主座上的裕王也臉色變得難看,同樣站起來,臉上帶著無措的表情。
“徐閣老,這可如何是好?”
裕王有些失態,這件事被父皇知道了,他該如何應對?
說白了,他現在就是太子,很多事,不能拔尖,也不能落後,最好就突出一箇中庸,對權力要表現的很淡。
海瑞是朝廷的官員,他的奏疏,裕王本來就不該留在身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