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想!
“什麼時候發現的?”徐清收回目光,轉頭看向嚴臻,神色頗為凝重。
嚴臻:“落地之後,地面滑行的時候,還是副駕駛看到的。”
“副駕駛......”徐清看了下右座的位置,比對了一番,確實在左座看這條裂縫是有死角的,從右座看就沒有了。只要副駕駛視線左轉,就容易看到這條裂縫。不過這條裂縫這麼細,副駕駛還能注意到,著實不易。
“就這一條嗎?”徐清繼續問道。
嚴臻依著艙門,磨著牙,顯露出一絲焦慮的神情:“暫時只發現一條。我現在等會兒下去,等機務上來跟他說下。”
“應該只有這麼一條了,不然再多的話,估計撐不到落地了。”徐清盤算著:“你說會不會是劃痕啊!”
風擋玻璃有時候會有劃痕在表面,不仔細分辨有時候會跟裂紋混淆。
“應該不是!你側著看,它是有深度的,劃痕是沒有的。”嚴臻分析道。
徐清都不用看了,他剛才就是側著身子看得,發現這道裂縫是有縱深的,而劃痕只是在風擋表面,並不會深入其中。徐清之所以有此一問,純粹是想給自己找個心理安慰。
結果這話也就騙騙自己,可是騙不了目光如炬的嚴臻。
徐清一時之間沉默不語,臉色陰沉如水。好傢伙,自己只是加個機組就搞得風擋裂縫,要是自己是在機組名單上,那風擋是不是要破給自己看?
真就是非酋體質唄......
“這事兒還有誰知道?”徐清忽地想通了其中關節,現在當務之急是別讓閒雜人等知曉此事,不然傳播出去,鬼知道會傳成什麼樣!
嚴臻肅然:“就副駕駛知道,現在!”
“乘務組不知道吧!”
嚴臻一翻眼:“這事兒我跟乘務組說幹嘛?
“沒說正好,這事兒就咱們知道,待會兒機務上來,單獨跟他說就行,不要聲張。該走的程式咱們正常走,就是別跟閒雜人等說。”徐清說道:“這個航班事關藍天航空和星飛航空,不能讓外人知道風擋有裂縫的事兒。傳出去對兩家公司的形象都不好,知道了嗎?”
徐清說這話的時候義正言辭,打著為兩家公司形象著想的名頭,實際上完全是口是心非。
為了兩家公司著想?開玩笑,當年徐清在藍天航空就沒消停過,藍天航空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風擋裂縫雖然嚇人,對航空公司的形象是有那麼一些打擊,但是過段時間就能自行恢復,至少配不上徐清這般嚴陣以待。
徐清如此鄭重可不是為了那兩家公司,他要瞞的是梅婷婷。要是讓梅婷婷知道他才開飛沒多久又遇到問題了,回家可能又要不得安寧了。
這事兒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靜靜地翻篇過去就是最好的。
“副駕駛呢?”徐清問道。
嚴臻指了指後艙:“去拿過夜袋了,隨時準備下班。”
“跟他說了吧。”
嚴臻:“說了,說了!你怕啥啊!你什麼場面沒見過,至於這麼緊張嗎?”
“當然緊張啊!加個機組都加出這麼多毛病,要是讓別人知道了怎麼辦?我一世英名就毀了。我跟你說啊,不許說我在飛機上,不然我招特情的名聲就坐實了,知道沒?”徐清再次鄭重交代道。
嚴臻被徐清半請求半恐嚇的姿態,搞得哭笑不得:“知道,知道,不說,行了吧!哎......機務上來了。”
嚴臻側著身子,讓機務進去,機務一進駕駛艙,先是一頓,一下子愣住了。駕駛艙裡怎麼有個穿便裝的人。
此時徐清裡面雖然是制服襯衫,但是外面套了一層便裝外套,乍看之下,還以為是普通乘客。
徐清見機務來了,趕緊起身:“師傅,你過來坐。”
徐清離開左座座位,給機務讓出位置,自己則是坐到了右座上。
機務這才看清徐清裡面是飛行員標配的白襯衫,褲子也是,這才知曉應該這位也是飛行員,怪不得。
機務坐在左座,徐清看機務師傅頭上全是汗,應該是急急忙忙趕過來的,好心地遞了一瓶礦泉水給機務。
機務倒也不推辭,接過來喝了起來,一邊喝,一邊問:“飛機都正常吧。”
徐清一笑:“還行,就是好像風擋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