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科室裡的鄧勇教授還能在同濟、協和兩大院創傷外科老大面前開玩笑,麻醉醫生團隊以及巡迴、器械護士的護理團隊,都覺非常心安。
毀損傷的保肢術在中南醫院進行的例數非常少,存在過的試探都是很多年前且多以失敗告終。
因此,即便是經驗豐富的麻醉醫生或者巡迴護士,也罕見參與過什麼毀損傷的保肢術。
應對新術式時,團隊的所有成員都會覺得更緊張幾分。
若有平行層級或更上級外院同道在場時,緊張的氛圍會愈濃烈幾分;如果這樣的同道還是教授的正高階別,那麼緊張就會一定程度上轉變為壓力。
承擔壓力最大的隊伍是外科團隊,也就是鄧勇教授所分屬的臨床團隊。
此刻還有空玩笑,證明手術的進展的確不錯。
在這樣的前提下,跟上鄧勇教授車速還沒被丟的三個小護士就輕笑起來。
手術室裡的護士們其實早已經歷經風雨,自然知道男人所謂的五肢合體其實就是肢體自助,還有一個更雅緻的別稱是自交。
段宏教授只是將笑未笑,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即將上手操作的方子業身上。
比起與人開車,段宏教授更喜歡老老實實地做手術,看手術質量,討論學術。
而齊喬文作為被玩笑的物件,是最笑不起來的。
嚴肅的面容可以壓倒一大堆的同行,卻唯獨壓迫不了同級別的同行,僵持了半分鐘後,無奈地繳械投降:“你快別說話了鄧教授。”
“再說就要演變成互相傷害了。”
“是吧,段教授?”為證實自己話的份量,齊喬文將無關的段宏教授也拉進戰場。
一個年代,有一個年代的人物、糗事以及獨屬於前輩的故事。
鄧勇、段宏以及齊喬文一輩,在臨床廝混了幾十年,多多少少會留下一些傳承下來的傳說故事或‘事故’。
鄧勇聞言立刻認慫先改口:“段教授從來不和車速比他快的人飆車,所以齊教授,您就不必多費心思了,他是不會應你話的。”
“但如果你的車速比他慢,他會讓你起飛,還不用你去加油了呢……”
鄧勇一句話串了倆……
手術室裡,再一次聽懂鄧教授的車速的人,並不算太多,但其中不包括段宏和齊喬文。
眼看著風向不對,現在身在主場的鄧勇,竟然並不害怕他們當著鄧勇這麼多學生的面揭他的醜,屬於是混不吝級別,那是惹不起的。
至於加油的說法,那就不得不提一下車速的真正來源,以及車架的分型說法了。
手動和自動;加油和不加油……
方子業看著自己的師父此刻立正得一本正經,稍微懂一些貓膩的他,適時出口打斷道:“師父,我現在可以進行骨重建術了麼?”
這時候如果還沒有一個合適的晚輩斷掉話題,很可能後面的話題,會延伸著莫名其妙的方向發展。
其他人方子業很難預測,但在恩市的時候,龐述老哥就是協和醫院出來的,聽說龐述老哥就是齊喬文教授的心腹,俗話說,習慣才能成自然……
“開始吧,正好我也再看看。”段宏教授看到話題歸正,先把話茬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