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魔天罪突襲敘州軍鎮後,符超瓚和李懿霖合計了下,乾脆一人帶了一營兵馬浩浩蕩蕩地趕來了敘州,美名其曰軍事交流,實則目的有二,一是保護傷勢還沒痊癒的任嘉盛,二是藉機安慰任嘉盛被迫與愛人分離的愁苦。
所以在接到那紙繼續鎮守南線的軍令時,三人正在任嘉盛的軍府裡面。
得知自己需要繼續坐鎮南線,不能參與北伐,除了符超瓚喜形於色,任嘉盛的可有可無,李懿霖是最為義憤填膺的。
攥著那張已經被他揉成一團的軍令,李懿霖大步在前廳裡來回踱步,氣惱道:“為什麼咱們非要留在這兒啊?北伐啊!伐金啊!那麼重要而又歷史意義的事件,竟然都不讓我們參與,不行,我要去找妖哥!”
符超瓚趕緊拉住他,笑罵道:“軍令如山聽說過沒有?況且我們坐鎮在這兒,也是為北伐出一份力啊!萬一我們都北上了,南蠻趁機進攻,敘州、瀘州這兒怎麼辦?”
瞪了他一眼,李懿霖沒好氣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待在這兒,只要南蠻不打過來,我們就安枕無憂,對不對?”
被他說破心思,符超瓚也不羞惱,嘿嘿笑道:“看破不說破,看破不說破。”
李懿霖見狀愈加氣急敗壞,索性拉過任嘉盛,問道:“阿布,你怎麼說?”
臉色仍然有幾分蒼白的任嘉盛聞言笑了笑,淡淡道:“妖哥他們北上伐金,川蜀內部兵力空虛,南蠻極有可能趁機來襲,所以還是有危險的。”
本來還得意洋洋的符超瓚聽見他說的,不由地面色一沉,鬱悶道:“阿布,看破不說破……”
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任嘉盛微笑道:“說的我不說破,你就想不透一樣。”
表情憋屈的符超瓚如怨婦般連續唸叨了幾遍“看破不說破”,才悶聲問道:“你傷勢怎麼樣啦?”
任嘉盛微微一笑,答道:“已經恢復不少了,靜茹不是專門給我郵了批丹藥麼,估計再有一個月時間,就能徹底恢復了。”
兩人正說著話,剛剛還憤怒無比的李懿霖突然如瘟雞一樣,縮頭縮腦地坐在凳子上,心情不太愉悅的符超瓚頓時壞笑道:“尋歡,還在心煩耶律綵鳳的事兒呢?”
李懿霖白了他一眼,滿臉哀怨,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其實老實說,我覺得耶律綵鳳還是挺不錯的,”剛剛經歷愛人分別之苦的任嘉盛嘆息道,“非但相貌國色天香,連性子也極為溫婉,尋歡你怎麼就那麼討厭她?”
李懿霖默默吐出一口鬱氣,悶聲道:“我知道她很好,是一個很好的姑娘,可是如果沒有蕭綽的命令,她會願意嫁給我麼?”
似是在喃喃自語,可是李懿霖隨後就自問自答道:“不會吧,因為她根本不喜歡我,她做的越好,心底裡應該就會越討厭我才是吧?被迫嫁給我這麼個傢伙,多憋屈啊!”
任嘉盛和符超瓚相顧無言,哪怕是和李懿霖被並稱為鐵三角的他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李懿霖並不是討厭耶律綵鳳,而是覺得自己肯定會被對方討厭,所以先一步地自慚形穢了。
“可是……”符超瓚突然開口道,“萬一她是真的喜歡你呢?”
李懿霖一怔,隨即愁眉不展地輕輕搖頭。
就在三人說著話的時候,忽然有一名挎刀侍衛現身,於門外單膝跪地,抱拳道:“稟將軍,鎮外有兩人求見,他們也不說來歷身份,只是讓我等轉告將軍一句,二一六。”
“二一六?”符超瓚濃眉一皺,疑道,“好耳熟。”
李懿霖也是皺起眉頭,顯然覺得這個“二一六”頗為熟悉,卻怎麼都想不起到底是什麼。
突然,任嘉盛拍桌而起,不顧身旁兩人吃驚目光,對那侍衛喝道:“快請他們進來!”
待得侍衛離去,任嘉盛才扭頭看向二人,氣笑道:“二一六你們居然都能忘了?我們的宿舍號啊!”
李符兩人這才驟然想起,他們三人在大學時候的宿舍號,就是二一六。
偌大文藝部,四年時間後依然還能記得這個號碼的,除了此次在座的三人,就只有當年也是同一個宿舍,卻在穿越後始終毫無訊息的鄧孟鑫了。
三人在廳內等了片刻,也是壓抑不住內心的狂喜,索性一股腦地湧出府邸,站在大門口往軍鎮城門方向眺望。
沒有片刻,三人就看見兩名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在挎刀侍衛的帶領下往這兒走來。
遙遙地看見站在府邸門口的三人,那兩名黑衣人身形都是一頓,旋即加快腳步朝著這兒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