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明面的軍隊殺伐或官場黨爭不同,各大勢力間情報系統的對拼更加地不容易見血。
不容易見血不是不會見血,而是這些森森血跡往往不會露於明面,於黑暗中剛剛滲出就被人擦去。
暗部作為影流一脈高徒完顏芙嬋親手打造的情報網,這些年隨著大文城邦的發展,也是不斷擴張,無論是刺探情報、暗殺、監視、滲透都達到了一定的水平。
在姚若愚下達命令的第四天,鶴厲就將一張獸皮送到了他的案頭。
這是一張明顯有一定年代的獸皮,等姚若愚將之展開後,發現上面繪製了一幅地圖,看著上面的標記,多少能猜出這是一幅藏寶圖。
就在姚若愚看著這幅地圖的時候,鶴厲淡淡道:“稟王爺,根據屬下判斷,這地圖上標記的地方應該是在崑崙山中。”
“崑崙山?”姚若愚眉毛一挑,放下獸皮看向鶴厲,他能感知到鶴厲的氣血有些虧損,似乎是受了傷,頓時皺眉道,“你受傷了?”
鶴厲低下頭,沉聲道:“小傷,不礙事。”
姚若愚目光閃了下,淡然道:“這次損失如何?”
微微沉默,鶴厲低聲道:“損失三十九名影徒、十五名影侍、四名影衛,還有兩名影將重傷,休息一月就能恢復。”
姚若愚聞言不覺眯起眼睛。
暗部培養的成員都統稱為影子,內部則細分出數個等級,最低為影徒,再往上依次為影侍、影衛、影將、影主。
完顏芙嬋是影主,鶴厲是副影主,影將一級都是坐鎮一州的分部負責人,影衛、影侍也都是頭目級別的精銳。
僅僅是奪取一幅地圖,竟然折損了這麼多人,讓姚若愚惋惜的同時,更覺驚怒,這西遼使團委實不知道大小王,竟然敢在自己地盤上殺了自己這麼多人。
似是發覺姚若愚的怒氣,鶴厲沉聲道:“王爺無需動怒,我等都是貧民出身,若非王爺和王妃,我等至今都還在貧民窟中掙扎,既然當年願意加入,我等本就將腦袋掛在了腰上,做好戰死的準備了。”
“就算是死,你們也應該死在和敵國交鋒的沙場上,而是在我大文境內折損,”姚若愚面色鐵青,胸膛微微起伏,良久後眼神一銳,淡然道,“你幫我跑一趟南面,讓獸神軍將西遼使團先全部緝拿,也讓王立走一趟,免得有意外。”
鶴厲聞言還欲再言,卻被姚若愚以眼神制止,頓時低首在地,肅然道:“我等願為王爺王妃效死!”言罷,他迅速退出宮殿。
看著鶴厲退下,姚若愚眼神中透出幾分苦澀,這種收買人心的手段以往他最為厭惡,可惜現在也不得不為之了。
重新拿起獸皮,姚若愚默默看著上面記載的地圖,眼神凝重。
能讓西遼使團大膽到在文邦殺死暗部數十人,這份地圖的分量可想而知,耶律綵鳳區區一個公主絕對沒有如此膽量,只是能讓她一個公主孤身犯險,幕後指示者的身份也昭然若揭。
西遼女帝!能夠做出這些安排的,除了那位名震華夏的西遼女帝,也就不做他想了。
將地圖內容熟記心頭,姚若愚將地圖收起,百家講壇在即,他沒功夫去管這張地圖上的內容,還是等回頭空閒了,再考慮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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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知道符峰今晚還是會慣例地住在軍營中,林秋兒含著笑問了些符峰今日的情況,等將符峰的親衛送走,她起身回到臥室。
身為大金四絕色之一的林秋兒,無疑得到了符峰全部的寵愛。
成婚前,符峰就專門為她建造了這棟別院,按照她的喜好種植了許多桃樹,還特地挖渠引水,在別院內弄了一個小湖,湖畔閣樓也是依照她的要求,仿當年林府的閨房建造的。
走到別院門口,林秋兒接過燈籠,示意侍女回去休息,然後她才推門進去,第一眼就看見正坐在湖畔上的白秋雨。
緩步來到白秋雨身旁,林秋兒微微一福,柔聲道:“今天怎麼是大人親自來了。”
哪怕是見過林秋兒許多次,可是每次看見他,白秋雨目中仍是難以避免地浮起幾分驚豔,伸手示意對方坐到自己懷中,撫摸著佳人圓潤的肩膀,白秋雨淡然一笑:“閒來無事,想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