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愚見狀薄眉一挑,大拇指一推劍柄,正要出劍反擊,忽地心頭一凜,不獨是他,宮門外眾人俱是面色大變,就見皇城內陡然有一道虹光化橋而出,眨眼間就落在此處,將那兩人攻勢輕易湮滅,隨即一道人影自虹橋上浮現而出,兩手抱胸,面色淡然地飄然下降。
看見那人,饒是以張子強之心性亦是面色一凜,低聲道:“姚哥,這是宋朝皇室的首席供奉盧建民,七境王侯,是皇帝的貼身護衛。”
姚若愚聞言一個挑眉,詫異道:“此處有人動手,該管的不應該是駐守皇城的神策軍麼?怎麼歸他出手了?”
“誰知道了,”聳了聳肩,張子強幸災樂禍地笑道,“反正我就知道,那幾個傢伙要倒黴了。”
其實哪裡還用他說,當那名為盧建民的首席供奉現身之後,那三名紈絝俱是面色灰暗,連投給姚張一個怨毒眼神都來不及,紛紛惶急下拜:“見過盧大師。”
“皇城重地,豈容爾等肆意動手?”那盧建民約莫三十出頭,方臉鷹眸,一襲灰色長袍,此刻他俯視三人,語氣淡漠地說道,“既然知罪,趕緊滾回家中,否則我就要找三位父輩問問清楚,看看是否是他們給你們這些膽子。”
那三人哪裡敢反駁,紛紛點頭應允,然後屁滾尿流地跑遠了。
待得三人跑走,盧建民轉頭瞥了眼姚若愚和張子強,隨即收回目光,袖袍一拂就重新躍上虹橋,再度飛回皇城內。
“這一招可是夠酷的!出行御虹橋,可比御劍什麼的酷炫多了,”張子強咧了咧嘴巴,嘿嘿笑道,“姚哥,你會這招不?”
“會是會,不過太耗靈力了,沒意思。”擺了擺手,姚若愚回答道。
正說著話,皇城宮門已然緩緩開啟,百餘神策軍士列隊而出,這些神策軍和大文的天策軍屬於一個興致,都是專門駐守皇城,直屬於皇帝掌管的武裝力量。
在這些軍士的引導下,姚若愚等人依次列隊步入皇宮,當然能進去的也就是姚若愚、張子強這些身份尊崇之人,如他大文禮部的官員頂多能帶著貢品去提交,連踏入皇城的資格都沒有。
如此一來,隊伍頓時縮減了不少,走在人群中,姚若愚目光掃視,四周多是杭都本地的官員家眷,基本上都是年輕一代的男女,估摸著這次進貢會也是這些紈絝子女相親的日子。
姚若愚正沉吟著,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敏感地回頭看去,目光不由地一亮,喜道:“延昭!”
“阿遜!”來人正是楊延昭,一別數年,他也已經跨入了五境層次,一身拳意雄厚如山,瞧見姚若愚,他也是面色欣喜,上前和姚若愚狠狠一個熊抱,隨即放開他,朗聲笑道,“聽八妹說你來了杭都,我還不信,沒想到是真的,怎麼不來我家做客?看不起我麼?”
“你這句話一出來,我可就被扣了個看不起楊王府的帽子,戴不起,戴不起啊!”姚若愚哈哈一笑,使勁捶了他一下,笑罵道,“前兩日在忙活一些私事,沒空來登門拜訪,本來想著今日過後再去的。”
提及今日進貢會,楊延昭笑容微斂,看了眼左右,低語道:“我聽說蜀王最近跳的很厲害,聯合了好多人,想要讓你把川蜀交還給他,你是在忙這些事情吧?”
不可置否地一笑,姚若愚頷首道:“還能有什麼事兒?”
楊延昭本想說什麼,卻又是嘆了口氣,道:“家父素來不喜歡摻和這類事情,抱歉我沒法用家族勢力幫你,不過我也找了幾個關係好的朋友,希望他們能說服父輩幫你說話。”
站在楊延昭的角度,能夠做到這些已經是極限了,姚若愚也不可能要求更多,當下抱拳一禮,沉聲道:“延昭,多謝了。”
“嘁!跟我客氣什麼,”楊延昭咧嘴一笑,“反正我看你順眼,就把你當兄弟,再客氣,回頭你如果登門,我可就把你趕出去了!”
姚若愚哈哈一笑,坦然頷首,隨後為楊延昭和張子強相互介紹了一下。
得知對方就是錦繡榜排名第三的殺神,楊延昭大為震驚,隨即敬佩地連連抱拳。
至於張子強,面對小時候就引為偶像的楊六郎自然更加敬佩,恰好二人又都是異姓王府出身,沒有幾句話的功夫,已經引為知己,大有相逢恨晚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