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南宋初年遷都杭都後,宋朝歷代皇帝都將重心放於建設杭都,尤其是這些年,更可以說是傾一國之力建設杭都,久而久之,曾經的本名杭州漸漸已經無人提起,“杭都”、“杭城”兩個稱呼反而漸漸流行於華夏各國。
一般來說,杭州本地人大多會稱呼“杭都”,這是一種地域優勢帶來的心理優越感,而外地人則大多會稱呼為杭城,也有少數祖上便是杭州的人,仍然會稱呼為杭州。
杭州有三個港口,一個是面向兩浙東部,一個是與宋朝北部通航,最後一個就是位於西南面的袁浦港,來往於這個港口的大多是西部與西南方向的船隻。
雖然是藩王身份,但是姚若愚的到來似乎沒有引起港口官員太大的重視,不過等眾人下船後,還是有一名典吏過來為他們辦理了手續。
按照宋朝禮制,姚若愚等藩王入京會居住在相應的驛館,如南洋各番邦的國主會居住在西南洋驛館,似姚若愚這等西北來的藩王,則會居住在劍門驛館。
一行人卸好行禮,然後白俊儒等人上車,姚若愚、張子強領著百名輕騎上馬,浩浩蕩蕩地行出港口,往杭都方向疾馳而去。
杭都本就是華夏東南最為繁華的城池,如今年關剛過,官道上車隊擁擠,有權勢的壓有錢的,有錢的壓有小錢的,有小錢自然只能壓那些升斗小民。
只是任憑你有權勢還是有大錢,在看見百名佩刀輕騎縱馬狂奔而來的時候,都是慌亂地將自家車隊挪到旁邊,然後猜測著這些人的身份。
敢在杭都之地以百人騎隊狂奔,哪怕是六部尚書也不敢如此猖狂,眾人揣測了一陣兒,大多是猜測各地一品軍侯,又或者是幾位親王,渾然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前兩年才被冊封為藩王的姚若愚。
眾人橫行霸道地沿著官道一路疾馳,於黃昏時分抵達了杭都門外,此時城門口已經人滿為患,門口守衛僅開了左右兩扇側門,中門大開,正有一隊人馬緩慢地往裡擠。
瞧見姚若愚等人縱馬過來,城門守衛也不敢怠慢,趕緊上來詢問。
得知姚若愚的身份後,那名什長趕緊行禮致敬,只是他看了眼門口擁擠的車隊,遲疑道:“王爺,前面是蜀王爺的車隊,他們車子比較多,您可否等等?”
“蜀王?”挑起眉毛,姚若愚似笑非笑地看向那支車隊,恰好那支車隊也有不少人正好奇回望過來,猜測這是哪一位藩王的車隊。
得知蜀王想要要回川蜀,姚若愚便對這位當年失了川地的親王沒有多少好感,縱然對方是皇室貴胄,自己僅僅是一介郡王,但是真的鬥起來,自己還真的不怕對方。
這時候,前面似乎也有人認出了己方的文字王旗,頓時都是一陣騷動,沒有片刻,就見一輛馬車內爬出一名腦滿腸肥的青年,他挪著肥腫的身子,探頭看了眼這兒,忽地一陣嘲笑。
雖然不知他在嘲笑什麼,但是姚若愚面色已然一寒,策馬在旁的張子強也是血眸微眯,冷然道:“那死胖子在笑什麼?”
雖然這些年已經成功瘦身下來,但是聽見“死胖子”三字,姚若愚仍是敏感地蹙起眉頭,半晌後才冷笑了聲,淡淡道:“尹褚!”
這次隨行的一百名天策軍士,為首的是天策軍一營營將尹褚,是當年龍門鎮一戰降服的將領,有四境八重的修為,他是宋人,投降後始終忠心耿耿,所以這次也是由他領軍護送姚若愚等人。
聽見姚若愚招呼,尹褚當即縱馬上來,抱拳道:“王爺。”
“給你一炷香時間,清開道路。”打了個哈欠,姚若愚冷笑道。
尹褚聞言一怔,看了眼城門,面色一沉,肅然道:“尹褚領命!”
旁邊什長聽見,頓時面無人色,駭然道:“王爺息怒,這兒可是杭都,若是生出了亂子,只怕回頭……”
冷笑了聲,姚若愚淡淡道:“能生出什麼亂子?府軍副總管若是有意見,讓他來找我就是,反正當年有些舊賬還沒有清算過呢。”
正說話間,尹褚已經領著百名天策輕騎衝出,將蜀王府的車隊衝的大亂,凡是有抽刀反抗的,都是被尹褚一刀重創,沒有片刻功夫已經清出了道路。
姚若愚見狀一抖馬韁,慢悠悠地策馬入城,張子強咧嘴一笑,一揮手,帶著後面幾輛馬車跟隨前進。
此時尹褚等人已經將蜀王府的人馬全部趕到了兩邊,為首的那名師爺氣的瑟瑟發抖,見姚若愚過來,喊道:“文王,為何無緣無故衝撞我蜀王府車隊?可知道先來後到的道理?”
斜眼瞥去,姚若愚按劍一笑:“你要與我講道理?不如先和我的劍講講聖人名言?”
“姚若愚!”這時,先前那名肥胖青年擠出人群,怒吼道,“你有膽子就別走,我父王等會兒就帶人過來!”
“尹褚!”姚若愚淡淡一語,尹褚立時縱馬過去,一把將那青年如抓雞般提起,然後調轉馬頭回來,一把將他丟在姚若愚馬下,咧嘴道,“王爺,這廝忒重了,得有兩百來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