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血劍錚然出鞘,王麗娜血眸森然地直視過來,冷冷道:“昨日你敢辱我,今日你若敢上來,我誓必斬你首級,將你五馬分屍!”
瞧見她那怨毒眼神,陳萌、範迪飛都是打了個哆嗦,範迪飛更是推了推他,壞笑道:“蔡哥,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啊?怎麼感覺像是始亂終棄一樣。”
“放你的屁!”沒好氣地罵了句,蔡旭東整了整衣領,這才大步而出,笑道,“既然盛情難卻,那麼我只好答應了。”
姚若愚見狀也不阻攔,思索了下,正要說話,符峰和黎歡都已經大步出列,目光凜冽地看向他。
饒是席師年輕時號稱“智狐”,心機深沉,但是驟然見到黎歡那等傾國絕色,仍是不禁失神了下,而後趕緊問道:“文王你不下場麼?”卻是他擔心姚若愚會讓那二人出戰。
姚若愚聞言一怔,看了眼築劍宗派出的餘下二人,稍稍思索後,轉頭道:“小瘋子,此戰讓給我如何?”
黎歡頓時心頭一陣不爽,只是見姚若愚目光凝重,這才悻悻點頭,退了回去。
符峰則是與二人感激一笑,隨後快步來到蔡旭東身旁,最後則是姚若愚翻身下馬,來到兩人之前,頷首道:“誰與本王交手?”
“我!”牧劍天見狀再也忍耐不住,直接縱步出列,身後鐵劍錚然響鳴,雄渾劍意瀰漫四散,頓時姚若愚瞳孔一縮,這人雖然不知姓名,但是一身劍意明顯已經達到圓滿,更是隱隱觸及到了魂境層次,較之完顏穹宇與李不聖都不弱分毫。
築劍宗出戰的最後那位中年男子見狀只得看向符峰,頓時一個皺眉,隨後才有些不情願地與他點點頭,符峰自然看出對方的不情願,也不說什麼,只是默默提起鐵盾與戰刀,調整著自己狀態。
“我先來!”心知今日縱然勝利也決計無法活命,王麗娜此刻也已經徹底沉下心來,一身飲血劍意浩蕩無邊,化為無盡血海繚繞周身,一雙血眸更是凝視著蔡旭東,透著滔天殺意。
蔡旭東見狀也不勢弱,直接上前兩步,血脈傀儡之爪戴上右手,嗜血真氣遍佈周身,化為無數血影扭曲瀰漫,遙遙望去,二人都是近乎隱於無盡血海內,唯獨那王麗娜的劍意遠遠超過蔡旭東的武道之勢。
二人對峙不過七個呼吸,王麗娜的劍意已經將蔡旭東一身武道之勢盡數壓制,隨即就聽得一聲冷喝,無盡血海猛然翻卷起來,沿著飲血劍鋒一路向前,頃刻間就化為圈圈螺旋般的血浪繚繞劍鋒,那滔天劍意更是加持其上,使得血色劍芒愈加凌厲。
劍光方才衝來,先前被壓到近乎緊貼蔡旭東體表的血影猛然一個膨脹,而後轟然炸開,隨即就見蔡旭東從中縱身而出,血爪之上燃著洶湧血炎,而後沿著那劍光來處一爪逆擊而出,將那劍光生生擊碎。
雖是擊碎劍光,蔡旭東身軀亦是不可避免地一個顫動,沒等他穩住身形,眼前又是劍光亮起,赫然是緊隨劍光而來的王麗娜已經搶到他的身前,飲血劍一個揮旋,就勢斬向他的左肩。
這一劍來的突兀,蔡旭東又是身形未穩,倉促間只來得及抬手一架,然而隨即血爪就被劍鋒壓回,然後在他肩膀上斬出一條傷口。
驟然受創,蔡旭東頓時痛吼了聲,只覺左肩部分血液竟然被那劍鋒強行吸走部分,使得那劍芒愈加鮮紅。
修行《嗜血心法》至今,蔡旭東還是第一次被別人吸走血液,驚怒之下,他急忙穩住下盤,隨即劈手抓出,要將那吸走的血液奪回。
卻不想他方才探出右手,先前抽回的飲血劍又以一個刁鑽而詭異的角度斜捲上來,噗嗤一聲,直接在他手腕上劃出一道血口,吸攝走部分血液。
兩劍過後,王麗娜劍舞如風,那口飲血劍如似徹底化為幽靈,忽左忽右,時而旋斬,時而卷繞,每一次都能從最不可思議處擊中蔡旭東,雖然每次都只堪堪斬破面板數分,卻每次都能被她成功吸走部分血液。
短短二十幾個呼吸時間,蔡旭東全身已經遍佈傷口,一身氣機更是跌落谷底,若不是王麗娜存心戲弄,他早已經被對方一劍殺了。
眼見情況不妙,姚若愚頓時按住湛湖,只是隨即就有一道目光望來,如似實質般的威壓直接將他整個人壓在原地動彈不得。
掙扎了數下,姚若愚不禁憤然望去,對面的席師則是與他淡淡一笑,臉色淡然地看向正在交手的二人。
與此同時,蔡旭東身上又多了幾道傷口,可以明顯看到,蔡旭東的腳步已然出現了踉蹌,全身面板都是如大量失水般呈現了枯萎模樣,唯獨那臉上怒氣不減分毫,只是此刻,儼然只是困獸猶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