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姚若愚和完顏芙嬋在合州集市逛了一個下午,才挽著手晃悠悠地回了釣魚城。
還沒到城門口,完顏芙嬋忽然掐了掐姚若愚,低聲道:“楊仁杰。”
“逗逗?”姚若愚順著她的目光望去,見楊仁杰正神色複雜地站住城門口,身旁則是楚海、楚江、楚河三老,四人不時望著城外,似乎是在等人。
能讓楊仁杰與楚家三老一起出現,等的人無非是楚家村來人,難道說楚家三老打算接受自己那日建議,將崛起機會放在楊仁杰身上了?
姚若愚看的好奇,拉過完顏芙嬋坐到城門旁的茶攤裡,點了壺涼茶和一些小點心,二人邊喝茶邊等候那兒動靜。
一刻鐘後,城外忽然來了一支車隊,足足數十輛馬車,浩浩蕩蕩的一路過來,只是車隊眾人明顯不是普通人,連趕車的車伕都是滿身肌肉,眼中透著凌厲,至少也有二境修為。
見到那支車隊到來,楊仁杰與三老都是神色微動,一起迎了過去。
“二境趕車?有趣,不愧是西楚霸王的後裔,天賦不錯啊!”
望見這一幕,姚若愚忍不住低頭喝茶,趁機朝完顏芙嬋輕笑道。
完顏芙嬋甚是風情地白了他眼,媚笑道:“感覺你很興奮啊。”
姚若愚歪了歪嘴角,笑道:“瞧他們這架勢,多半是來投咱們了,否則何必這麼興師動眾的。”
“你確定?要不要打賭?”完顏芙嬋杏眸微斜,似笑非笑地問道。
“不!”卻不想姚若愚直接搖頭,十分乾脆地說道,“十賭九輸。”
他這般義正言辭的模樣差點讓完顏芙嬋噎住,有些悻悻地揉了揉眉心,她才低聲道:“雖然這次楚家村來的人不少,不過你沒發現楊仁杰表情不太對麼?若是真的來投靠,以他的性子只怕早就樂開花了吧?”
“吆?”姚若愚聞言卻是一笑,“說的你很瞭解他一樣。”
“這種直腸子的人,看一眼多半也就瞭解了,”撩起髮絲,完顏芙嬋如似幽怨地嘆息道,“誰像某些人,看著老實巴交的,結果一肚子花場子,唉,悔不當初吧!”
“怎麼,找了個老頭子,後悔啦?”姚若愚斜了眼,失笑道。
瞥了眼姚若愚滿頭的白髮,完顏芙嬋眼中劃過幾分嘆息:“沒有復原的希望嗎?”
本來只是玩笑一語,沒想到完顏芙嬋居然因此難過起來,姚若愚趕緊握住她的手,微笑道:“沒事兒的,少年白也挺不錯的,而且靜茹說了,今後好好治療,只需要恢復生命力,就能讓頭髮變黑的。”
二人說話間,車隊中走在最前面的一名壯漢已經看見了楚海四人,當即抬手一個示意,命令車隊停了下來。
隨後馬車中就走出一群男男女女,有老邁的,有年輕的,姚若愚遙遙觀望了數眼,發現這群坐車的人幾乎修為都不弱,尤其是那批年紀老的,幾乎個個都有四境修為。
只是他仔細感應了數下後,就有些惋惜地搖搖頭,這些人雖然幾乎個個都有四境修為,但是因為年紀太大,血氣虧損,至多也就發揮出半步四境的戰力來。
忽然,車隊人群裡步出一名年輕少女,頓時楚家三老都是露出和藹的笑容,看的姚若愚全身一陣雞皮疙瘩,莫名想到了某些為老不尊的事情。
沒等姚若愚打消這個汙穢的念頭,他眼神陡然一銳,因為那少女忽然來到楊仁杰身前,雖然個頭不及楊仁杰,但是見她下巴輕抬,赫然一副俯視的不屑姿態。
瞧見姚若愚臉色冰寒,完顏芙嬋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端起茶杯抿了口,有時候,她對姚若愚的護犢子性格當真討厭到不行,尤其是這種近乎妹控弟控的個性,更是讓她深惡痛絕。
果不其然,沒等完顏芙嬋喝完這杯茶,姚若愚已經狠狠一拍桌子,起身就朝那兒走去。
此時,那少女已經與楊仁杰說了數句話,楊仁杰的臉龐也已經充血漲紅,顯然極為羞惱。
姚若愚全然不加掩飾的靠近自然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待得看見姚若愚後,楚家三老的臉色不覺微變,車隊眾人則因為不認識姚若愚,除了稍稍警惕外,並無太多反應。
那少女斜了眼過來,蹙眉道:“你是何人?有何事?”
楚海趕緊拉住少女,然後朝姚若愚抱拳道:“文王。”
此言一出,楚家村眾人不覺駭然色變,姚若愚之名早就傳遍華夏,他們從武隆一路過來,自然也知曉了姚若愚可戰五境的事情。
不管怎麼說,姚若愚畢竟尊為藩王,楚家村眾人不過布衣百姓,所以待得知曉他的身份後,眾人都是紛紛抱拳行禮,唯獨那少女仍是姿態傲然,絲毫不見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