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他在一日,自己就不用擔心!
姚若愚並不知道就在二人見面的瞬間,胡嫻心中已經湧出瞭如此多的感慨,只是看見對方眼角漸漸泛出的淚花,他不覺嘆息道:“胡嫻,你過得好麼?”
“有好,也有不好……”胡嫻剛剛說了一句,就忍不住噗嗤一笑,“怎麼這麼像情侶分手後又重逢時候的對話。”
“哈哈,是有點像!”姚若愚莞爾一笑,隨後看了眼那名青衣少女,淡然道,“你先出去,我和你家小姐說說話。”
見姚若愚突然命令自己,青衣少女有些不滿地撅起小嘴,不過見胡嫻也朝自己點頭示意,便只有氣呼呼地瞪了眼姚若愚,一扭頭便走出了暖閣。
“她本來是老師的丫鬟,我在音坊大比上奪冠後,老師就把她送給了我。”隨口解釋著,胡嫻已經從一側端來茶壺與茶杯,幫姚若愚泡起了茶來。
姚若愚見狀也不心急詢問,直接安然坐下。
等候了一會兒,待得胡嫻將茶杯遞給自己,姚若愚接過後聞了聞,頷首道:“好茶。”
見胡嫻戲謔地看向自己,姚若愚尷尬一笑:“我瞎說的。”
笑了笑,胡嫻也不與姚若愚客套,徑直講起了自己穿越以後的經歷。
穿越以後,胡嫻出現在了杭州郊外。那時的她還沒有現在的火爆身姿,還是穿越前那個胖乎乎的身材,一個人在郊外流浪了好兩三天,沒碰到一個人,餓得是前胸貼後背,整個人都快暈厥了。
也是天不亡她,就在她快要暈厥的時候,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陣陣琴音。當下胡嫻就循著琴音追尋過去,很快就發現了正在溪邊撫琴的仙水音坊坊主黃瀾。
因為前幾日一直都沒碰到人,胡嫻並不知道自己穿越的,所以看見一身古裝的黃瀾後,還以為碰到了cosplay,一臉欣喜地跑上前想要尋求幫助。
身為仙水音坊的坊主,黃瀾身側自然有著侍衛,不過見胡嫻衣衫破爛,一副逃難的狼狽模樣,心性善良的黃瀾便制止了侍衛,然後將帶來的食物全都送給了胡嫻。
等到飯飽後,胡嫻才發現黃瀾所帶的古琴,便問他們是不是在cosplay,還想向他們借個電話報警。結果一番解釋後,胡嫻才知道了自己已經穿越的事實,她一個小女孩,哪裡受得了這般殘酷的打擊,加上多日的飢餓,直接暈死了過去。
等胡嫻醒來,就發現她已經被黃瀾帶回了音坊。因為沒有去處,胡嫻也就留在了仙水音坊,好在因為她的身材關係,沒有成為舞姬或歌姬,而是當了一名女僕。
當時的胡嫻可謂萬念俱灰,只想著就此平淡結束一生。
半個月後的某日,音坊教習正在訓練幾名新進的琴師奏曲。打掃衛生的胡嫻恰好經過,因為在穿越前就學過古琴,所以胡嫻也下意識停住腳步,在門外傾聽。沒想到這個舉動被屋內教習發現,當即開門一番臭罵。
這幾日生活在音坊中,胡嫻心中的灰暗已經漸漸散去,也慢慢恢復了本性。身為雲南人的她雖然外表溫和,但是骨子裡依舊有著一股火爆,所以在捱了一會兒罵後,終於忍不住爆發出來,張口就是一串流利的國罵。
這個時代罵人的詞彙哪裡比得上後世那個資訊大爆炸的時代,胡嫻就算是捂住半邊嘴皮子也能把教習罵的狗血淋頭,更何況此刻盛怒下的她近乎火力全開,不過片刻,已經把那教習罵的面色發白,幾乎快要暈厥了。
此處這番動靜自然驚動了其他人,身為坊主的黃瀾也聞訊後趕至處理。在聽完了事情經過後,黃瀾便問胡嫻是否喜好琴藝,此時的胡嫻正值怒火滿格的狀態,當即表示喜歡。
黃瀾知道後,便做主讓胡嫻也加入琴師中,跟著那名教習一起學習琴藝。
因為黃瀾出面,那名教習也不好拒絕,只有答應下來。不過,雖然是被迫答應,但是那名教習卻沒有故意刁難胡嫻,反而把她與其他琴師一視同仁,做對了就稱讚,做錯了就打罵,並無區別。
胡嫻在琴藝上本就天賦卓越,又有基礎在身,不過數日,就已經讓那名教習心服口服。隨後,親自鑑賞過胡嫻在琴藝的天賦後,黃瀾直接將她收為了入室弟子,親自傳授琴藝,並利用師門秘法,幫胡嫻化去了全身肥肉,並將之全部集中在了女性最為重要的部位。
琴道重於心境,胡嫻於仙女山穿越,近乎活了兩世,雖然年輕,但是心境上卻有著獨特的領悟,進而使得琴音也與常人不同,清揚又蘊含滄桑,華麗卻不失深邃。
就如破繭成蝶一般,在黃瀾及整個音坊的幫助下,脫胎換骨的胡嫻不過用了短短數月的時間,就將一身琴藝修煉到了近乎巔峰的境界,之後更在音坊大比上,以一曲《漢宮秋月》力壓群芳,奪得琴仙子之名。
默默聽著胡嫻的講述,姚若愚的神色滿是感慨,嘆息道:“脫胎換骨,很痛苦吧?”
“還好,”念及自己瘦身的事情,胡嫻搖了搖頭,微笑道,“我們師門的秘法非常溫和,並不霸道,反而好像泡溫泉一樣。”
姚若愚頓時眼眸放光,欣喜道:“胡嫻,妖哥待你不錯吧?”
看了他一眼,胡嫻撇嘴道:“你老是說我胖。”
“我也胖啊!這才說明我們是一家人嘛!”
“你老是搶我零食!”
“這不因為一家人,所以我寧願自己胖,也不願意讓你繼續胖麼!”
瞧見姚若愚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胡嫻不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只是剛剛笑出來,胡嫻就有些發怔地看向姚若愚,繼而有些感慨地笑了笑。
自奪冠以後,她非但沒有過上一天安寧的日子,反而日夜受驚,生怕哪一天就會被人上門搶走,變成哪家權貴的金絲雀。
甚至金絲雀還是好的,就對方興致過了以後,被當成禮物送來送去,那才是最為可悲的。
摸了摸臉頰,胡嫻忽然有些哀怨地地嘆息了一聲。
(還是胖女人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