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笑聲透著說不出的理所當然,直接將此處緊張的氣氛化解開來,屋內眾人俱是一怔,隨後就先後回憶起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頓時都驚喜地回頭望去。
一群人裡面,姚若愚最為激動與欣喜,就在他的注視中,一名身穿白衣長裙的少女笑吟吟地從樓梯口走上來,隨後掃視了一圈,很是理所當然地說道:“想知道,問我吧。”
怔怔地望著那白衣少女,姚若愚只覺得先前滿身的壓力都在此刻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則是心頭忽然砰砰直跳,當感知到少女的目光看向自己,他的臉頰驀然熱了起來,好似有一團火突然燃燒了起來,讓他整個人完全沉浸在了一股暖洋洋的感覺中,完全忘記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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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穀軍軍營。
正在翻閱著近期軍務檔案的楚狂歌忽然動作一頓,淡然道:“怎麼回來了?”
“那群人在合州城惹了些麻煩。”伴隨著睿智的笑聲,楚狂謀掀開帳幕走了進來,並將姚若愚等人擊殺部分野火盜,以及楊易明企圖將蔣思羽、吳雪和侯靜茹三女獻給秦檜的事情說了一遍。
濃眉一皺,楚狂歌沉聲道:“確定不是那姚若愚故意設計的?”
楚狂謀聞言不禁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思索了一會兒,然後回答道:“不會是他設計,大哥,你怎麼會這麼問?”
“隨口一問,”淡淡地回答了句,楚狂歌將手中檔案丟到桌上,沉吟道,“那他們現在有什麼打算?”
楚狂謀想了想,回答道:“下午的時候姚若愚正在閉關,所以此事還不知道,現在其他人似乎都在等他出來後定奪。”
“你覺得他們會怎麼做?”楚狂歌笑了笑,忽然問道。
楚狂謀顯然知道對方定會有此問,當即笑道:“若是按照姚若愚的性子,顧慮夥伴安全的他定然會第一時間選擇逃離合州城。”
“那楊易明做了什麼沒有?”楚狂歌又問道。
楚狂謀笑道:“他沒有做什麼,倒是他手下的吾亮派人盯住了酒棧,顯然是怕他們逃跑。”
“哼!奸相手下,倒也並非沒有人才,”隨意地笑了笑,楚狂歌淡然道,“既然逃跑的道路被封住,那麼他們還有什麼辦法呢?”
似乎明白了一些,楚狂謀皺眉道:“大哥你覺得他們……”
頷首一笑,楚狂歌從桌案左角拿起一份文書丟給楚狂謀,淡然道:“你看。”
開啟文書看了幾眼,楚狂謀就若有所思地皺起眉頭:“姚若愚在離開前就向楚徵諮詢過合州城的情況?”
“不錯!”楚狂歌沉聲道,“在他參加徐靜淼的茶會前,他就已經向楚徵詢問過合州城的詳細情況。”
捻住長鬚,楚狂謀沉吟道:“我本以為他是在茶會上碰到白秋雨,知道了合州城的情況後,才動了去合州城看看的心思,只是現在看來,他恐怕早已經有了去合州城的想法。”
唸到此處,楚狂謀的眼中忽然劃過一絲驚訝,隨即抬起頭來,只見楚狂歌正笑吟吟地看向自己,不覺道:“大哥也是這麼想的?”
“不錯,他早就知道,自己向徵兒詢問合州城的事情肯定會被我所知,”濃眉一軒,楚狂歌指尖輕輕敲擊著桌案,淡然道,“這本沒有什麼,但是如果聯絡到你剛剛所說的那些事情,這其中的意味就值得推敲了。”
“難怪大哥剛剛會問我那個問題,”恍然地點點頭,隨即楚狂謀遲疑道,“可是以姚若愚的個性,在顧慮到他那些弟弟妹妹的情況下,恐怕不會做出如此冒險的事情吧?”
“不錯,倘若是隻有這些人的情況下,姚若愚決不敢做出這等事情,但是……”眼眸一凜,楚狂歌沉聲道,“你大概不知道,除了子強,姚若愚他們還有其他的夥伴也失散了,之所以他會拒絕參軍,就是為了滿天下去找那些失散的人。”
此時楚狂謀終於明白過來,不覺變色道:“好算計!好計謀!好佈局!想不到這人年紀輕輕,心思竟然如此……如此……如此劍走偏鋒!”遲疑了好幾次後,楚狂謀最終還是用出了【劍走偏鋒】的形容詞。
“劍走偏鋒?”咀嚼著這四個字,楚狂歌若有所思地頷首一笑,“不錯,的確是劍走偏鋒,先一步讓我知道他在關注合州城,那之後縱然出了其他事情,也能夠讓我有一個心理準備。”
“大哥已經想到他要幹嘛了吧?”楚狂謀面色感慨地嘆息道,“真的是無知者無畏,卻也膽氣可嘉啊!”
“的確是無知者無畏!”哈哈笑著,楚狂歌轉頭望向掛在一側的重慶府軍事圖。
凝視著合州城的方向,他的目光深邃如淵,喃喃道:“你當真是敢想且敢做啊!那種地方,這般修為,如此差距……若不是你事先在楚徵處給我提了醒,只怕我還當真想不到,你竟然想要……”
“三境謀一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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