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多虧來了原大人,才算是有了好日子,我們可是終於盼來了好官啊。」小邢也是有些憧憬地道。
任我行有些詭異地看著二人,自己如果不是親身經歷,說不定真把二人當成了感恩的鄉民了呢。
石和尚被滅以後荊襄江湖和朝廷算是達成了默契,你不來打我,我也安安穩穩地過日子,算是短暫獲得了和平。
可是江湖之所以是江湖,就是因為平靜的水面下的暗流洶湧。
這就出現了太平王李原起義,要為劉通報仇。
項忠剿了李原,三次下來,遣返數十萬,死傷數萬。
縱然如此,這荊襄仍然混亂不堪,甚至是整個江湖都在自發地保護這塊自由之地,來多少差役殺多少差役。
而後原傑出現,身為朝廷***,眼下被殺怕的他們,也不敢下殺手,但是折辱卻是不少。
他每天就是進入深山峽谷之中,挨家挨戶尋訪流民,闡述朝廷的政策,想將流民登記入冊。
但是卻沒有一人敢籤,因為那時候已經殺紅了眼。
而後有朝廷高手橫空出世,滅了荊襄一百多戶武林世家,外界暗中支援荊襄的四十餘戶世家全部滅族。
最終才殺出了太平,才算是徹底把他們這口氣給斷了,這才使得原傑忽然從痴心妄想變成了萬家生佛。
編戶建府得以順利開展,留下的幾十萬流民才變成了順民。
甚至就在編戶時期,原傑也可以說是被人連番騷擾,日夜不能寐,就此落下病根。
至於手下的小吏,摔胳膊斷腿的無數,這已經算是下場比較好的了,更多的是屍骨無存,被人扔在不知名的山溝溝裡。
附近所有的小吏,如果說是缺胳膊少腿的,幾乎全是原傑的手下。
任我行也不會當著他們的面說出自己知道的歷史,也是隨口應和,氣氛也算融洽。
三人說著話,不一會走到一個小院,扭頭對任我行說道:「到了,這就是陶掌櫃的鋪子。」
任我行仔細一看,是個不大的院子,四間房子並排,院門口卻掛著一個幌子,上面有個鎖頭,院內積雪早就清掃乾淨,已經有四個人站著。
當中的是一多歲的老頭,手攏在袖口,說著話,一邊站著一位三十多歲的年青人,束著發,穿著青袍,但是沒有書生的白色護領,大冬天拿著一把摺扇,儒不儒道不道,頗為詭異。
而背對著大門的是兩個十三四歲的孩子,顯然是要出師的弟子,在這個年代已經能夠獨立門戶了。
剛到門口,就見老頭直接從兩個孩子中間穿了過來,只見他滿頭白髮,白面無鬚,眼睛卻不大,總給人一種眯眯眼的感覺,直接開口道:「老錢,他們說你不一定來,我就說你一定來,果然還是我猜對了。」
「老陶,你這徒弟出師,我能不來嗎?」錢掌櫃也是直接說道,又拍了拍小邢道:「看你的面子多大,邱縣令都專門派人來觀禮。」
他把小邢推上前,自己又朝著那個青年人走去道:「孫先生,今天怎麼沒去說書啊?」
「昨天就到了,這不是要立下白契麼。」孫先生穿的有些單薄,打著哆嗦作揖道,「今天回去就得蹭一下錢掌櫃的馬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