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掌櫃見小邢搬出了縣令,直接轉了個話頭道:「你說這老陶也是奇怪,徒弟出師還要考核,一個還是親兒子,這還是我頭一遭見。」
小邢顯然是做了功課的,反而一臉得意地道:「這你可就不懂了吧,開鎖能幹什麼?」
「能幹什麼?」錢掌櫃隨意問道,一摸籃子,發現紙已經燒完,又拿著硬柴挑動起燒紙,讓它燒的更快,更完整,不能到了陰間還用殘幣。
「能開鎖就能溜門,這本事所託非人,你家的鋪子那還不任人出入?」小邢說著話,還拿手照空裡學著做賊的一抓。
錢掌櫃
也是恍然大悟,直接道:「那倒也是,我說邱縣令怎麼會讓你來。」
「那可是,像這種盛事,都是招附近各地的頭面人物,算是昭告一下,這才算出師了,可惜這一場大雪下的,估計陶掌櫃的那邊要清冷不少。」小邢被邀請,也是頗有得色,直接道。
「這也沒法子,這幾年天氣一年比一年怪,誰也摸不透。」錢掌櫃眉毛皺了皺,又一扭頭對著任我行道:「不知老哥貴姓,我們一起去陶掌櫃的鋪子上,給他旺一旺人氣怎麼樣?」
「老夫張清,還未見過這等盛事,那就卻之不恭了。」任我行直接說道。
他明白這錢掌櫃應該和那鎖匠關係比較好,拉拉人頭,充充人數,他自己也想在這一塊看一看,順勢就答應了下來。
錢掌櫃也是面露欣喜之色,不小心手抖了抖,無數黑色的菸灰飄灑了起來,直接道:「那好,我們一會就過去。」
小邢看了看飛舞的紙灰,又直接道:「對了,一會回去和其他人說一下啊,明天就不要過來拜了,香火把漕糧點著了,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這麼大的雪,誰過來啊!」錢掌櫃剛說完,卻看見二人看著自己,也是有些尷尬,拿著棍子壓了壓紙錢,又接著道:「要不是昨天我去臥佛寺還願,哪裡會來啊。」
「我說今天到驛站,發現門口停輛馬車沒人要,還尋思是誰的呢。」小邢打趣道。
任我行也凝神聽著這驛站內的聲音,除了小邢之外竟然沒發現其他人,不由得有些失望。
驛站平日裡只是做一些迎來客往,信差快遞,可是卻有一個資訊很多人都不知道。
大明朝每個驛站都會有一個錦衣衛的聯絡官,一般是副管事,有些小站,那就是正管事。
自己就是想要找到這個人而已,看樣子,很可能就是那個石管事了。
「老張,咱們過去吧。」
任我行正在凝神感應,卻不料被這錢掌櫃推了一下,也沒有繼續,跟著他一起出來了。
「想當年那劉千斤力大無窮,成天舉著縣衙門口的石獅子玩……」錢掌櫃出了門,又回頭看了看祠堂,有些感嘆。
小邢卻有些不耐煩,顯然這老頭經常唸叨之故,也模仿了句,道:「十歲以上全滅,錢掌櫃啊,你這是說了多少遍了啊?」
「唉,再怎麼說也說不夠啊,項大人來了,那就知道殺殺殺,原大人來了以後,別說李家溝這種地方了,就連那太平山上都去了不知道多少次,小胡都摔斷了腿。」錢掌櫃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