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三臉上有些發臊,又是說道:“那燒碗白開水吧。”
“柴火都沒有一根,涼水怎麼變熱?”裡面的女子脾氣卻暴躁了幾分,也有幼兒被吵醒,哭鬧了起來。
“我枕頭裡面就沒有稻草。”賈三也是有些生氣,拍了拍大門。
“你個王八蛋,那是石頭,誰能燒的著。”話音剛落,房間內就衝出來一個衣不蔽體的女子,就要和男子打鬧一場。
只見她剛出來,發現還有人,又躲了回去。
“唉,可憐。”任我行看著這兩口子,也算是明白這應該是極貧人家了。
賈三見狀也是連連道歉,臉上臊更是的厲害,但是卻仍然箍著任我行的手死死不放,連忙道:“老丈,對不住啊,我們也是最近才過來,得到村裡的收留,把這間屋子讓給了我們。”
“無妨,我這裡還有些吃食,我們一起吃點。”任我行也不以為意,不管他是拉著自己不讓走還是其他原因,自己都能接受,連忙拿出了一塊大餅道。
賈三藉著月光,看到這乾糧,不由得吞了口口水,更加用力地把他拽進了屋子,一邊拽一邊道:“多謝老丈,多謝老丈,您請進。”
“好的。”任我行看著幾乎就要鎖死自己的漢子,也沒有反抗,甚至感覺頗為親切,貧極、餓極的人,在自己面前犯下的些許錯誤,甚至是罪,自己總是狠不起心腸。
因為一切為了生存的動作,都是正常的,捨生取義自然偉大,值得別人尊崇,可是為了生存做出任何事情也和罪孽沾不上半點關係。
看見他們就好像想起了自己前世,也是無產階級,也是買不起房,買不起車,好不容易藉著祖上的基業娶了妻生了子,但已經透支了底蘊,每天挖空心思,想著賺錢,甚至踩著法律邊緣的事也幹了幾件。
他幾乎是被推進來的屋子,屋內一片漆黑,但是擋不住他在黑牢鍛鍊的視線,早就看的一清二楚,地上都是亂石碎瓦,木頭樁子,還有一個破甕,幾把農具。
灶臺塌了半個,但是還能用,倒是鍋看著完好,張家媳婦身上穿著一件四面漏風的衣服,正在點火,任我行也是明白了貧賤夫妻百事哀,應當是沒飯轍,所以鬧彆扭,不想燒水。
身後賈三的聲音也響起,“媳婦,不用睡了,今天晚上可以倒過來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寶炕?倒著睡抗餓。”任我行忽然想到自己前世聽到的一段相聲,土炕有著坡度,倒著睡頂餓,騙一騙自己的肚子。
自己自從到了這個世界,還沒有見過別人睡炕呢,都是睡的床鋪,連忙朝後看去,卻大失所望,更是感覺鼻頭有些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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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虎山。
天師府,中廳。
只見張堅峰正在和一位清須男子分坐在蒲團上。
看著有些震驚之色的天師,也是急忙問道:“敢問天師,眼下真有得道成仙之說?”
張天師看了面前之人一眼,張堅峰只感覺一股滔天壓力向著自己逼來,當下有些惴惴不安,沒有敢再說話。
“月夜飛昇,這恐怕不是吉兆啊!”張天師過了半響,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