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機會,郝敏馬上向夢都示意,要他勸張學儒乾杯。
“對對,張伯伯,我們剛才說好的,郝敏說過段子後,如果大家笑了,你就把這杯酒乾掉。如果大家沒笑,就由郝敏代你乾杯。現在大家都笑了,張伯伯,您是不是可以乾杯了?”
夢都不失時機地對張學儒勸酒了,而且在勸酒的同時,主動舉起自己的酒杯說:
“張伯伯,這杯酒是我單敬你的,我先乾為敬。”說著,一抬頭幹了自己的酒杯。
“噢,好,好!幹,我幹!”
張學儒過去從未見過這樣的陣仗,一時間被兩個小夥子逗得開心,禁不住舉起杯子跟著幹了。
“瞧,張伯伯果然是海量!”
郝敏說著,又拿起酒瓶為三個人續酒。
“好了好了,不能加太滿啦。再喝下去,我就真要倒了!”
張學儒一邊做出阻擋郝敏加酒的姿態,一邊任由郝敏加滿了自己的杯子。
此刻,也許是連續幹了幾杯的原因,張學儒的酒興被調動起來了,言行上已表現出貪酒的形態。
“張伯伯,其實,剛才我的段子還沒說完呢!”
郝敏為三人續滿酒後,朝夢都看了一眼,似乎在徵求他的意見。
看夢都朝他點頭,便接著對張學儒說:
“這樣吧,張伯伯,我把後面的段子說完,如果大家沒笑,我就連幹三杯!如果大家笑了,你和夢都就各乾一杯!好不好?”
“好,我同意!”
夢都馬上舉手贊成,並望著張學儒說:
“張伯伯,您看呢?我們就讓他說下去,如果大家都忍住不笑,他就得連幹三杯!即使我們笑了,我們也只需要乾一杯。這可是隻賺不賠的買賣!”
“那——?”
張學儒覺得這樣對郝敏似乎不公平,便望著郝太太問:
“劉大姐,你看、這樣行嗎?”
“張師付,你們男人鬧酒,你說行就行吧!”
郝太太瞭解自己的兒子,對他說段子的本事也是充滿信心的,便笑呵呵回了張學儒一句。
“好,那就請郝敏繼續說吧。”
張學儒見郝太太同意了,也就爽快地答應下來。
“好,那我就說了!”
郝敏得意地詭笑一下,接著說:
“喝酒,是和平年代沒有硝煙的特殊戰爭,其成本之高,傷亡之大,場面之慘烈,不亞於一場核戰爭。往往是殺敵一千,自傷八百,或是相反,或是同歸於盡。這種戰爭,以在親朋好友之間展開為主,是在歡歌笑語中,直接攻擊對方的肝腎胃腸等要害部位。
酒戰期間,作戰雙方以‘感情深,一口悶,感情鐵,喝吐血’為指導方針。以‘寧讓腸胃穿個洞、不讓感情裂個縫’為突破口,以‘你不喝、我不喝、我們感情必滑坡’為著力點,以‘你不醉、我不醉、商務酒店沒人睡’為支撐點,採取‘酒風如作風、酒品如人品、酒量如膽量’等強大輿論攻勢,麻痺中樞神經,摧毀抵抗意志,消除恐懼心理,使舉杯者視死如歸。感情越深,傷勢越重,甚至犧牲。
這種戰爭,源於古代,盛在當今,是古今中外最富人情味的戰爭形式。往往是‘屢戰屢敗,屢敗屢戰’,樂此不疲。
喝第一圈酒時,輕聲細語;喝第二圈酒時,豪言壯語;喝第三圈酒時,胡言亂語;喝第四圈酒後,無言無語!啊——!”
說完後,郝敏兩眼一閉,身體往椅子上倒下,頭往椅背上一靠,做出醉酒後不省人事的模樣。
“哈哈,哈哈哈哈!難道郝敏也當過電視演員?”
張學儒聽郝敏朗誦時聲情並茂,倒向椅子時活靈活現,想起前面他說夢都在當業餘演員的介紹,便哈哈大笑著問了一句。
“好!夢都,張伯伯笑了!該你們倆乾杯了!”
郝敏馬上從椅子上跳起來,抓住機會要夢都和張學儒喝酒。
“那——,張伯伯,剛才您確實笑了。不過我也笑了,咱們說話算數,一起幹一杯?”
夢都以十分尊重的語氣問張學儒。
“好,我們倆乾一杯!”
張學儒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也開了洋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