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品嚐了一會菜餚後,為了巴結郝太太,也為了今後能與郝家多多來往,張學儒帶著明顯的恭維語氣對郝太太說:
“劉大姐,你的手藝真好,你做的菜呀,比星級酒店的水平都高呢!”
“哎呀,不敢不敢,讓你們見笑了。來,既然覺得好吃,大家就多吃點吧。噯,麗萍,你可要多吃點。”
郝太太見麗萍一直紅著臉不敢抬頭,也不怎麼吃菜,便夾了塊紅燒肉放到麗萍碗裡,並暱愛地看了她一眼。
“謝謝阿姨!”
麗萍趕緊點頭向郝太太致謝。
“張伯伯,我有一句話想跟你說,只是——不知當說不當說?”
郝敏等大家吃了一會菜後,又想鬧酒了,便徵詢地望著張學儒問。
“郝敏,有話只管說吧。這是在你府上,還有什麼當說不當說的?”
張學儒回答。
“你看哈,一開始呢,我和夢都共同敬了您老人家一杯。剛才,我又單敬了您一杯。現在嘛,是不是應該夢都單敬你了?”
說著,郝敏向夢都使了個眼色。
“噢,對,張伯伯,麗萍是女孩子,她不喝酒,我們不能勉強;她不喝飲料,是為了保持身材,我們也不能勉強。現在,我們只能向您老人家敬酒了。郝敏說得對,他剛才單獨敬您酒了,現在,應該由我單獨敬您老人家了!”
夢都一邊欣賞著麗萍緋紅的面孔,一邊說著體諒麗萍的話,一邊就向張學儒舉起了酒杯。
“好,謝謝你,夢都,來,我們共飲一口。”
張學儒見市長的兒子向自己敬酒,有心與他密切關係,也很想跟他乾杯,但又確實擔心喝多了失態,便趕緊起身想敷衍了事。
“不、不,張伯伯,您是長輩,怎麼只能飲一口呢?敬酒就要乾杯嘛!否則,就是我對您的不誠心了。”
夢都馬上搖頭表示反對。
“不、夢都,剛才不是說了嗎?我的酒量有限,與郝敏幹完那杯酒後,我實在不能再多喝了。”
張學儒還是不敢接受夢都的敬酒。
“要不這樣,”
大概是為了在麗萍面前表示對她父親的尊重,夢都轉向郝敏說,
“郝敏,你來說個喝酒的段子,如果說完後大家笑了,張伯伯就把杯裡的酒乾了;如果你說的段子大家不笑,你就替張伯伯把這杯酒乾掉!張伯伯,你看這樣行嗎?”
“哦、這——行吧?”
張學儒不知郝敏會說什麼樣的段子,也不知道聽完段子後,自己會不會笑,便不置可否地含糊其辭。
“好,既然夢都下達最高指示了,那我就說個喝酒的段子。”
郝敏閉上眼睛,稍微想了片刻,輕輕清了下嗓子,煞有介事地說:
“現在,我給張伯伯念一段‘論吃酒戰’。”
“哎,不對!郝敏,你剛才說什麼?‘論吃酒戰’?應該是《論持久戰》吧?堅持的‘持’,長久的‘久’,那是抗戰時期的一篇著名文章。”
張學儒以為郝敏說錯了,馬上對他進行糾正。
“張伯伯,我說的不是《論持久戰》,確實是‘論吃酒戰’!吃飯的‘吃’,喝酒的‘酒’。現在,我們不是在吃酒嗎?”
郝敏帶些俏皮地朝張學儒點了點。
“喔,對對,我們是在吃酒。”
張學儒不明就裡,濛濛地點了點頭。
“請聽好,‘論吃酒戰’,”
郝敏又清了清嗓門,一本正經地朗誦起來:
“酒啊,裝在瓶子裡象水,喝到肚子裡鬧鬼,說起話來走嘴,走起路來閃腿,半夜起來找水,早上起來後悔,中午端起了酒杯,心裡還是挺美!”
“哈哈哈哈!小郝,你可真會說笑話。”
郝敏的話音剛落,張學儒就被他逗樂了。
“好,夢都,怎麼樣?張伯伯已經笑了,該他乾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