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的、酸的、辣的、鹹的、苦的。什麼東西,都有它最好的一種味道。她什麼都嘗,她都喜歡。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個回答,厲致誠的臉上卻染上淡淡的笑意。
林淺莫名其妙地有點害羞起來:“你笑什麼?”
厲致誠看她一眼,卻未答。
他生性寡淡,她卻喜歡各種繽紛色彩。
宛如一朵七彩的花,開在他沉默的心湖中。
而他雖然不講話,林淺也感覺得出來,他此刻的心情是很好的。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捅馬蜂窩就要趁現在。於是她低頭喝了口水,又清了清喉嚨,以很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對了,我跟寧惟愷,以前認識。”
為什麼要對厲致誠坦白過去的這段小戀情呢?
林淺想得很清楚,兩個人相處,本來就該坦誠交流,才能長久。
而且剛剛在商廈裡,厲致誠已經看到了寧惟愷挺親熱地跟她講話。雖說寧惟愷裝模作樣,以前輩提攜行業後輩的態度,拉著她在指點江山。但厲致誠多精明的人啊,走一步想三步,寧惟愷幹嘛要單單跟她一個小角色講話?說不定他心裡現在已經起了疑竇,只是臉上不露分毫。
而聽到她的這句話,正在開車的厲致誠動作一頓,轉頭看了她一眼。那目光有點沉j□j人,看到林淺有點心虛。
她明明只說到“以前認識”,可他的目光,怎麼好像僅聽這一句話,就洞悉了所有呢?人的心性也不能通透成這個樣子吧……
這時,車已經駛入林淺住的小區。方向盤慢慢打了個彎,他看著後視鏡,開始緩緩後退停車。林淺便在他沒看著她的這幾秒鐘裡,很快速地說道:“唔……我大二的時候,他大四。本來是不錯的朋友,後來好了十幾天,覺得性格不合,又分手了。”
其實這裡,林淺還是隱瞞了一部分前情。她跟寧惟愷分手,並非因為性格不合,而是她發現他劈腿,腳踏兩條船。但這種事講起來,多少有點沒面子,所以她另找了個藉口。
這時,厲致誠已經把車停好了。她已“坦白”完畢,他卻未出聲,轉頭,靜靜地看著她。
怎麼,吃醋了?生氣了?
林淺自覺坦坦蕩蕩。可不知怎的,看著他幽沉的黑眸,狀似隨意地搭在方向盤上的手,她心中竟生出一絲像是在老虎頭上拔毛、顫巍巍但又略帶點興奮的感覺。
“那我走了,週一見。”她解開安全帶,伸手就要推車門。
胳膊倏地一緊,被人拉住了。她一晃神,他已經俯身過來,低頭就吻住了她。
這是跟上次,完全不同的一個吻。
更有力,更強勢,也更深入。
林淺的心撲通通地跳著。因為唇舌被人太過熱烈地侵佔著,以至於眼前也有微微的暈眩。厲致誠沒像上次那樣,只是用身體和手臂將她堵在椅子裡。而是伸手攬住了她的腰,令她的身體不由得前傾,貼到他的胸膛裡。而他另一隻手,穩穩扣住了她的後腦,令她只在他的掌中,只在他的唇下,動彈不得。
男人的臉因為親吻的動作,輕輕摩擦著她的臉頰。她甚至能感覺到他挺拔的鼻樑,頂在她的臉上。呼吸的熱氣,低低噴在她的臉上、眼瞼上。而他嘴裡,還有清淡的烏龍茶的味道。那舌頭果斷地、強勢地追逐著她的,幾乎令她半點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只得與他徹底地糾纏著。
而林淺被他這麼吻了一會兒,雙手也慢慢抬起來,抵在他的胸口,輕輕抓住他的衣服……
這一吻,竟吻了很久很久。
三分鐘?五分鐘?甚至十分鐘?
直至林淺感覺嘴唇都有點疼了,他才緩緩將臉移開。那深邃漂亮的眼睛,還盯著她。裡頭彷彿依舊有黑色的未褪的暗潮在湧動。
林淺的臉陣陣發燙,手還放在他胸膛上,沒說話。他也依舊摟著她的腰沒放。
“你跟我哥不是有秘密協議……”她低聲說,“短期內不對我造次嗎?這不算啊?”
這話與其說是質疑,不如說撒嬌的意味更重些。
厲致誠盯著她光潔如玉,卻又染上層層緋紅的臉,輕聲答:“今天是特例。”
“為什麼?”
他緩緩地答:“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淺微怔,唇角一彎就想笑。誰知鎖在腰間的那隻手又是一緊,他一低頭,又吻了下來。
這一次,林淺不似之前那樣措手不及。她悄悄地合上眼睛,而在他的唇輕輕覆蓋上來時,她的身體竟有一絲絲的顫抖。
而這一次,他的吻是溫涼而平緩的,像回味,又像是安撫。淺淺地在她嘴裡嘗過之後,這才偏頭移開,手也鬆開她的纖腰。
“回去吧。”他說,“否則我無法保證,今天會不會把你留在我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