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最好是以秦王劍賜死,吾與武安君一同歸去。”
蒙驁沉默。
武安君白起之死,是他們兩人心中的結,雖然這個結造成的結果南轅北轍。
武安君白起死後。
蒙驁永遠站在秦王一邊。
王齮不再罵人,不再願意為秦王而戰。
蒙驁見王齮當真要走,急忙一聲叫喊:“大鳥人!”
“罵誰呢!”王齮兇相畢露,道:“你這副起不來的樣子,嘴最好乾淨點,別逼我幹你!”
“長安君這次,可能不能勝了。”蒙驁澀聲道:“他的敵人不是李牧,不是項燕,是天下,或許還有王。”
“哦。”王齮隨口應道,扭頭就繼續走,沒太多反應。
蒙驁見狀急忙再叫王齮,高聲喊著:“王齮!你這大鳥人怎麼想的?”
王齮一步踏出。
“三十年前,我沒跟武安君同死。”
站住腳,低下頭呵呵一笑。
“三十年後,齮可跟長安君同死。”
蒙驁嘴唇囁嚅,說不出話。
坐直伸手前抓,抓不到人。
王齮走到門前,轉回頭,衝著老戰友咧嘴一笑,露出那幾顆艱難存下的牙。
“行了,別懊悔了。你要跟我似的孤家寡人一個,你也能這樣。我要是死了,還指著你燒紙呢。別就挑我的忌日燒,祭奠武安君的時候給我也燒點,你蒙家家大業大不差這點。”
老將王齮推門,向著國尉府而去。
走路帶風。
嘴角帶笑。
將軍長劍所指,齮唯衝鋒而已。
甘家。
一間沒有窗的暗室內,沒有開燈。
看不到人的輪廓,只能聽到人的話語聲,猶如鬼語。
“樓臺有個僕役頗得那豎子看重,殺之賠錢可也。”
“嗯。”
“那豎子的手下自他地向咸陽帶了呂姓三女,就住在距離長安君府不遠處,不知是養作外室還是……”
“愚蠢!他還需要養外室?誰能管得了他!”
“是是是,小人失言。總之,這三女定與其脫不了干係。若這三女有事,那豎子必然心態失衡。到時或有破綻露出,殺之可也。”
“殺之可也?你去殺?還是你找刺客去殺?那是民不是隸臣妾,殺了你能保證這把火不會燒到我身上?”
“這……不過是一個民……”
“那是與那豎子有關的民,殺一隸臣讓那豎子生氣可也,秦律不禁。殺民,你是當廷尉李斯是擺設乎?那豎子本就想拿我開刀,你是在殺我乎?”
“這……”
“呂姓……去查查這個‘呂’和呂博士的‘呂’有甚關係。”
“是,若有關係,小人就要呂博士殺之?”
“愚蠢愚蠢!這件事從頭到尾就與我們無關。可以推波助瀾,絕不可以身陷場中。你只需要告訴呂博士這層關係,觀察其行事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