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詩人卻突然開口:“伯父最近精神不好,胃口不佳?”
爸爸畢竟是從小在高規格家庭裡教養出來的,雖然不喜,但還是“嗯”了聲算是回應了。
仇詩人不在乎他的態度,他眉頭微蹙,繼續往下說:“常常覺得疲憊,注意力不集中,經常忘東西,工作也時常犯以前不會犯的錯誤?”
爸爸一頓,放下了揉捏眉心的手,朝仇詩人看去。
“是不是還有……短暫的記憶缺失?”雖是問句,但仇詩人的語氣很肯定。
爸爸目光凌厲起來,手也放到桌子上放出輕響,以為我對他的瞭解,仇詩人的話一定正中了要點,可他卻裝作無事地道:“人老了,精神頭總會差,忘東忘西的。”
“爸爸,”我皺起眉,“你身體不舒服怎麼沒告訴我?”
“去醫院看過了,醫生說沒什麼問題。”我媽替我爸回答了我,只是她看起來神色並沒有放鬆多少,好像對檢查結果很存疑。
我不得不懷疑,情況並沒有我爸說的那麼簡單。
仇詩人勾了勾唇,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反而提了個要求:“您最近出門一定會帶的東西,比如公文包之類的,能讓我看看嗎?”
爸爸手指在桌上點了點,他清楚仇詩人的本事,所以最後還是同意了,將最近一定會帶著出門的,像手機,平板,公文包等等,都讓傭人拿了過來。
手機和平板有鎖,爸爸並沒有告知的意思,就擺放在桌上,公文包裡有檔案,但顯然也不是很重要,所以爸爸沒有另外取出來……媽媽也沒有走,此情景下,她隱約意識到跟爸爸的身體有關。
仇詩人每樣東西一一看過去,最後停留在公文包上,沒有伸手去碰,道:“避免你們覺得是我做的手腳,請你們自己檢查一下吧。”
他用眼神指著公文包。
媽媽當先拿過去,先將裡頭的檔案拿出來,一一翻看,再放到一邊,最後翻了翻公文包,並沒有發現什麼東西。
“您再看看。”
聞言,媽媽只要再重新檢視。
說起來,爸爸雖然知道仇詩人很有本事,但也都是查出來的資料,沒有真正直觀過,媽媽不一樣,在段家婚禮上,她可是親眼見證過的。
這回,她檢查得比前一次認真仔細,終於在裡頭貼著布袋的地方,撕下了一張黃色的紙。
那紙並不大,長十公分,寬也就三四厘米,就像是小號的符紙,之所以這麼說,是上面畫有紅色的符號。
跟仇詩人經常拿出來的那些符紙上的符號不一樣,我看到這小符紙上的符號,只覺得一陣暈眩,媽媽更是當場將小符紙拍在桌上:“這、這是誰放進去的?”
她畢竟是我外婆的女兒,哪怕沒有天賦靈氣,可並不是一無所知。
爸爸也湊過來看了下,瞳孔瑟縮。
“這是什麼符?”我直接問仇詩人了。
“催眠符的一種,慢慢吸取你爸爸的氣血,從而影響他的精神,一開始,會以為是老年人特有的徵兆,時間久後,不但會對你爸爸身體造成很大影響,還有可能趁機控制住你爸爸,做出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啪”地一聲,我用力地一掌拍在桌上:“他媽的,是誰幹的!?”
只要仔細想想,就能知道放著符紙的人有多卑鄙險惡,這可不僅僅是要害死我爸啊,嚴重的話,我爸被控制著做出什麼事來,晚年名譽都不保。
爸媽臉色都極其不好,這公文包可不是誰都能碰到的,並且能把符紙貼到那麼私密的地方,也不是經過他身邊就能夠做到的。
要麼,是經常幫我把提包的,要麼,就是能夠在我爸不在時進出他辦公室的。
亦或者是,家裡的傭人,但能夠進主臥打掃的傭人,都是家裡的老人。
無論是誰,目前可以猜測的是,放這符紙的,很有可能是爸爸親近並且信任的人,這就把被傷害還要讓人心痛的事了。
但這種事,顯然不適合在還沒成為家人的仇詩人面前討論,於是媽媽只著急和擔心地問他:“那他現在要不要緊啊,對今後有影響嗎?”
“這符紙放置的時間並不長,影響是有,但不大,這兩天多休息,多吃點補充精氣神的食物,最好能多曬曬太陽,怕就怕,這符紙只是第一步,二老還是要多小心一點。”
之後,仇詩人給我爸媽一人一張護身符,還讓他們一覺得哪不對勁,身體方便也好,平時生活方面也好,都可以馬上給他打電話。
這份禮物,可比什麼都強。
知道爸爸沒事,媽媽放下心,但突然出了這樣的事,餐桌上的氣氛比剛才還要壓抑。
一直乖乖吃飯的小寶,左看看右看看,突然溜下椅子,繞過我跑到我爸爸身邊:“爺爺,你身體不舒服(hu嗎?”小傢伙口音不太清楚,但意外的有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