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快步走到門口,開啟房門,看到門口站著身形高大的青年不由得一愣。
“哎,你誰啊?”
崔軍蘅沒有理會,冷眼掃過房中的眾人,視線最後落在高彩鈴的身上,徑直走進房間。
“你這人怎麼回事?”開門的人見崔軍蘅連個招呼都不打就直接進門,作勢衝上來阻止。
高彩鈴一臉不耐煩,但冷不丁一瞥,突然瞧見了崔軍蘅那張冰雕一般的臉。
她先是愣了幾秒,很快臉上就露出驚喜的表情,猛地從椅子上起身:“軍蘅?”
她一副喜形於外的模樣。
“高姐,你們認識?”牌友詫異的看著高彩鈴的舉動,忍不住追問。
高彩鈴高興地直點頭,轉念又連忙說:“這我兒子!對不住了大夥兒,我這邊有點事,你們先回去,咱改天再聚。”
她這邊下上了逐客令,比起這些認識不久的牌友,當然還是親兒子重要,這可是她後半輩子的保障,她臉上都快樂出一朵花兒來。
不久,人走了個一乾二淨,房間裡就只剩下高彩鈴和崔軍蘅二人。
“軍蘅,你怎麼來了?”高彩鈴一臉竊喜,不禁湊了上來,一副噓寒問暖的樣兒。
“來來來,快坐!”她走向沙發,把上頭的雜物掃到一邊,清理出一塊乾淨的位置。
但反觀崔軍蘅,卻是一臉的冰冷:“夠了!!少在那兒惺惺作態,省省你那些把戲。”
高彩鈴:“?”
她臉上一僵,熱情的笑容漸漸回落。
“你這是什麼話?”高彩鈴又氣又急,聲調不自覺的拔高,“在你眼裡我這個母親的就這麼不堪?”
她眼底染上了幾分惱火,但一想如今崔家那邊對她不待見,她能指望的只有崔軍蘅一個了,她不得不按捺。
“軍蘅,我知道過去是媽做的不好,你對我有怨氣媽也能理解。但是……我已經悔悟了,我這不是都反省過了嗎?媽現在是真心想要彌補你!”
她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
說著,就連忙走到崔軍蘅面前,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一副懇切的模樣道:“過去發生的事都是誤會,你再給媽一個機會好好補償你,好不好?”
聽起來似乎很真誠,可那眼神裡全是精明,明擺著一副機關算盡的樣子。
崔軍蘅一臉冷漠。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高彩鈴,但深邃的眼眸閃過複雜的情緒。
其實說起來,崔軍蘅這生人勿進的性格,很大程度是源於童年的遭遇。當初家裡遭遇的變故,讓他嚐盡了世情冷暖。
好比眼前這個女人,口口聲聲自稱是他的母親,可當初又是怎麼對待他的?
當年不顧他苦苦哀求,一見局勢不妙,為了保全她自己,完全不顧一點親情,迅速跟崔家撇清關係。
甚至如果只是這,崔家這邊其實也說不出什麼來。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人家不願意跟自個兒一家人吃苦受罪,這也算正常,頂多是有點失望,但也談不上責怪,總不能硬讓人家給自己一家陪葬吧。
也是出於這個想法,當初高彩鈴明哲保身想離婚,崔父這邊立即就答應了,甚至還覺著,好歹高彩鈴往後不必被崔家牽連,也算全了一場夫妻情分。
可重點是那之後發生的事情!
她前腳剛離婚,後腳就立即想要找下家,看上的還正好是崔家的仇家,是當初對崔家動手的那批人之一。
也不知她腦子是不是進水了,人家並沒有看上她,而她為了求表現,竟然胡編亂給崔家羅織了不少莫須有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