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我在道路中間蹦跳呼喊,賈卿匆忙踩下了剎車,停在了我的身邊,他吃驚地從汽車內下來,來到我和安瀾的身邊。
“怎麼回事?凌雲,剛才在電話裡不是還好好的麼?怎麼一轉眼之間,就傷成了這樣,是誰打傷了你和安瀾?”
他焦急地詢問著,一邊問話,一邊俯下身去,將安瀾匆匆抱在懷中,送往車上。
我默默淌著眼淚,緊急拉開車門,坐上了車子的另一側,然後將受傷昏迷的安瀾給扶好。
“卿哥,太可怕了,剛才有一夥蒙面人,手中拿著棍棒,從竹林裡突然竄出來,對我和安瀾大打出手,那夥人對我還算仁慈,並沒有往死裡打,對安瀾則下手狠毒,在我百般護著安瀾的情況下,安瀾還是被打了重重的幾棍子。
卿哥,我們趕緊去最近的醫院吧,我怕晚了安瀾失血過多,會有生命危險。”我的聲音因為害怕,已經帶著明顯的哭腔。
我用手探向安瀾的鼻孔,感覺到了溫熱的鼻息,心中這才略感安慰。
“安瀾,安瀾,你醒醒!”擔心他暈厥時間過長,會進一步誘發腦病,我大聲地呼喚著安瀾,而賈卿則在前方風馳電掣地駕駛著汽車,向前快速駛去。
他一邊開車,一邊打著報警電話:“喂,警察同志,剛才有三名歹徒,在紫園別墅社群三期入口處,持棍棒襲擊了兩個人,現在傷者正被送往醫院進行救治,請你們趕快去現場勘察一下,看能否抓到打人的壞蛋?”
聽著賈卿報警,我心中並不報破案的希望。
因為剛才我和安瀾行走的那片竹林附近是小區的一個監控盲區,附近並沒有看到攝像頭之類,所以,我想,恐怕這頓打,是要白捱了,平素辦案的警察水平都次的要命,早就聽說在別墅社群裡發生過打架鬥毆事件以及失竊案件,案子自始至終都沒有破。
到現在我唯一遺憾的就是父親當年沒有徹底考慮好,就出手買下了這裡的別墅,雖然這裡環境確實不錯,可是治安卻如此差強人意。
眼下,安瀾受了重傷,最重要的就是帶他去醫院救治,至於抓不抓到兇手已經很次要了。
我不知道安瀾這次腦袋受到重創之後,是否會留下大的後遺症。
本來服用了琳娜託關係買來的藥物後,安瀾一天天康復,腦子也一天天清醒起來,當我親眼看著安瀾的驚喜變化,心中高興萬分,可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今日竟然發生了這樣兩場讓我始料未及的恐怖事情。
扶著安瀾,我焦心如焚,聲聲呼喚,混合著眼淚,總算是暫時喚醒了安瀾。
“哎呦,好疼!”在我呼喚了安瀾多次後,安瀾掙扎著從迷糊中甦醒了過來,當他甦醒過來,第一句話就是吵吵著自己腦袋疼。
他無助地想要用手去觸控自己的傷口,被我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唯恐他再次碰到了傷口。
“安瀾,賈卿趕來了,我們馬上送你去看醫生,你再堅持幾分鐘,就到醫院了。”
“賈卿,賈卿是誰?還有你是誰?”安瀾的眼睛裡透著迷茫和不解。
“我是姐姐啊?自你發病以後,你不是喜歡叫我凌雲姐姐麼?難道你都忘了麼?”
安瀾的異常反應,讓我吃了一驚,最近一段我對他的精心護理,讓他總算對我產生了深厚的感情,他喜歡依賴著我,跟隨著我,有事沒事都喜歡叫我一聲姐姐,現在好了,當今天無辜被人打傷後,他似乎連我是誰也給忘了。
那些在他腦海中剛剛培養起來的一點感情,隨著這棍棒的打擊又煙消雲散了麼?我真怕我近段時間的付出換來的成果都付之一炬。
想到這裡,我湊近了安瀾的臉龐,盯著他的眼睛,努力提醒他。
“安瀾,你再仔細看看,你忘記賈卿是誰沒有關係,不過你一定要記住,我是你的凌雲姐姐啊!”
“凌雲姐姐是誰?我不認識她,哎呦,好疼,好疼,我要看醫生。”安瀾不安地在車上扭動著身體,無心地說出了這些話。
“卿哥,你聽到了沒有,這也太可怕了,安瀾近期的記憶又一次丟失了,我好不容易讓他記得我是誰,這下努力全都白費了,我該怎麼辦?怎麼辦啊?”
正在專心開車的賈卿,此時已經清晰地聽到了安瀾和我的對話聲音,他迴轉頭擔憂地勸說我:“凌雲,彆著急,等下去了醫院,讓醫生檢查一下安瀾的傷情再說,也可能安瀾的暫時失憶情況是因為大腦裡有淤血造成的,如果淤血消散後,應該會逐步好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