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我吃了一驚,我的本能反應就是安瀾突然犯病了,當著那麼多來賓的面,他當眾撒潑出醜,實在讓我覺得丟臉。
我匆忙起身拉住安瀾的手,想要將他拖到大廳外邊,讓他冷靜一下,沒想到,他不但不走,反而還歇斯底里地朝著姓陸的衝過去。
“我要殺了你,你這個惡魔,是你害得我成了孤魂野鬼。”
安瀾此時的聲音和語氣都像極了村中那個遇害女子的聲音和神態。
大廳裡的賓客見到一位客人突然瘋狂起來,都自動圍了上來,驚訝地看著熱鬧。
剛才還有說有笑和同桌人說話的陸總,此時見到安瀾用手指著他的臉,大聲斥責他是兇手是惡魔時,臉上不僅紅一塊白一塊起來。
他頭上冒汗,佯裝無事地指揮道:“這人一定是瘋了,保安呢,保安在哪裡?還不趕快來維持一下會場秩序。
站在一邊,拼命阻止安瀾的我,用盡了渾身力氣,也無法拖住安瀾。
此刻,見到陸總要保安上前來制止安瀾的瘋狂行為,我怕安瀾受到傷害,連忙在陸總面前求情說:“陸總,這位不是別人,是我的男朋友,今天他突然犯病了,請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啊。”
陸總聽了我的解釋,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下,立即驚呼道:“啊,原來是凌雲小妹啊,沒事,沒事,你帶你朋友離開就可以了,我也不會和他計較的。”
說完話,他轉身面向賓客解釋道:“大家都聽到了沒有,這位先生是突然犯病所致,大家就原諒他吧,都回到座位上坐好,我們的宴會還要接著進行,後面還有很多壓軸節目呢。”
聽到解釋的來賓們紛紛回到座位上坐好,而我則在保安的幫助下,努力拖著安瀾的手,將他向大廳外拉去。
出了大廳的門,頭頂上炫目的陽光照射下來,被暖陽包圍起來的安瀾似乎一瞬間清醒了許多,他的驚恐不安緩解了許多,他喃喃自語地說:“我剛才似乎做了個夢,我看到了那個總在我夢境中出現的殺人兇手了。”
我揮揮手,將倆名保安支開,連忙拉著安瀾的手,向著僻靜的角落走去,想問清楚事情的根由。
“安瀾,你好點了沒有?你剛才差點將我嚇個半死,我問你,你確定你剛才看到的那個人,就是你夢中見到的那個兇手麼?”
安瀾肯定地點了點頭,“就是他,我不會認錯的,這個人在我的夢境中出現多次了,而且,我清楚地看到了他脖子上的傷疤,那還是我反抗時候,用力抓撓造成的。”
安瀾解釋道。
“咦,他脖子上有一個傷疤,我倒是沒有注意到,不過如果下次看到,我一定會仔細觀察一下的。
安瀾,今天是怎麼回事啊?你怎麼好端端地在會場裡就犯病了,將好好一個宴會攪和得亂七八糟,還好陸總大人有大量,原諒了你,剛才,我只擔心,他要保安將你抓去狂揍一頓呢。
還好,沒出什麼大的事情,就是我們兩人馬上到手的豪華大餐沒得吃了,算了,你還是跟著姐姐我去看看郊區別墅房子的裝修,再找地方吃飯吧。”
我詢問和責備著安瀾,又有點於心不忍。
安瀾嘟著嘴巴,委屈地說:“凌雲姐姐,剛才我在宴會大廳裡看節目,看著看著,就犯起了困,迷迷糊糊中,就做了那個噩夢,等我受到驚嚇後醒來,一睜開眼,看到出現在我眼前的就是那個惡夢中的人,這才又喊又叫。
是我錯了。”
“原來是這樣,看樣子這個陸總的確很可疑,他難道真的就是殺害我同村那個女孩子的兇手麼?”我有點難以置信,世界上的事情,為什麼會這麼巧。
十多年前的陸總,應該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和現在的相貌一定大相徑庭,可是安瀾卻死死地認定現在的陸總就是當年的那個殺人犯,這不能不說是十分蹊蹺的事情。
“安瀾,你噩夢中的兇手應該是個年輕人才對,可是你今天看到的人可是一個典型的中年人啊?他們怎麼能會是一個人?”我提醒著安瀾。
“不知道,當我看到他那雙桃花眼和脖子上的傷疤,就一下子認出了他,沒錯,那個人就是他,儘管他現在發胖了一點,年老了一點。”安瀾肯定地說。
“如此說來,這個陸總極有可能就是那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只是現在喬雨不在,我又要忙於公司的事情,又要忙於照顧你和裝修,實在是分身無術去仔細調查他。
不過,為了慎重起見,我還是決定先簡單地暗中打探一下陸總的情況,至少先要搞清楚他是哪裡人,當年是否出現在我們老家?我暗自思忖道。
一場豪華宴席就這樣因為安瀾的一場噩夢而泡湯了,萬般無奈的我,只好帶著他從酒店出來,前往郊區別墅工地檢視裝修進展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