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長相俊美得好似女子的男人便在這時緩緩走了進來,他手持一把摺扇,隨時涼爽的初春,卻依然用手將之輕輕煽動。言行之間露出一股不似男子的女兒態。
“辦好了?”坐在房內的男子見來者,只是輕輕瞟了他一眼,便低頭繼續品嚐著杯中之物。
“嗯。”那俊美男子對於他不鹹不淡的態度倒是絲毫不惱,他自顧自的坐下,也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水,放在嘴邊輕抿一口。
“我已經讓人將血詔與蘇公子的書信臨摹成數份,明日便叫人偷偷在坊間傳閱。”
這俊美男子的聲音也是異常陰柔,若非他喉嚨處當真長著喉結,恐怕不少人都得暗自懷疑他實則是女兒身。
“嗯。”男子點頭,這俊美男子的家世龐大,在長安的民間更可以撐得上地頭蛇一般的人物,他做此事,自然不會有什麼差池。
“只是,此事雖然可以調起一些民間的聲音,甚至可以引導一部分輿論,但終究上不得檯面。”俊美男子說道,他挑眉看了男子一眼,問道:“下一步,你準備如何去做?”
男子聞言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起身拿起了被他放在一旁的長槍,伸手在那猩紅的槍身上擦拭,他的動作很慢,同時亦很專注,就像是在撫摸情人身體一般。
“長安在西涼過得很精彩。”
“北通玄在西涼過得也很精彩。”
男子慢慢的說道,忽然他話鋒一轉,一股靈力自他體內升騰而起。
他手中的槍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主人的心意,也隨即放出一陣輕微的顫抖。
“如你所見,我的槍,很寂寞。”他這般說道。
俊美男子聞言,心中一凜,“你要去西涼?”
“可是你帶不走朝廷的大軍,司馬詡絕對不會同意。”俊美男子說道,“你若只是孤身一人前去,於戰局無益,反而會害了性命。”
“所以我會先去趟江東,與長安一年未見,終歸是要給他帶去些見面禮,否則我這做大哥的怎麼說得過去?”
男子這般說道,似乎已經將手中的長槍擦拭完畢,他將之輕車熟路的負於背上。
隨後,又看了俊美男子一眼,問道:“倒是你,為什麼願意幫助我們?”
俊美男子聞言忽的一笑,那殷紅的嘴唇勾勒出的弧度,他將手中的紙扇一層層摺好,隨即說道:“龍某是個商人。”
“在商言商,穆公子大可放心,龍某可不會做什麼虧本的買賣。。”
男子聞言臉上的神情愈發不解,“可是無論怎麼看,我們與司馬詡之間,還是司馬詡的贏面更大。”
“穆公子所言極是,其實在下也認為,司馬詡的勝面遠超你與蘇公子。”俊美男點頭說道,但臉上的笑意卻更甚,“但我父親在世時曾告訴過我,一個真正的商人,從來不會講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
“你說對嗎?”
俊美男子的眼睛在那時眯了起來,那縫隙中所發出的光芒讓男子心頭一震,莫名生出些寒意。
他不願在再這俊美男子繼續待下去,因此他站起了身子,朝著那俊美男子拱手,隨即不再多言,踏步走了出去。
而身後,也在這時響起了那俊美男子的聲音。
“穆公子慢走,龍某在此恭候你從西涼凱旋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