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意料之中的。”
哪怕是現代人,一顆鞭炮在他們腳邊炸開也會嚇得渾身一寒,下意識停下腳步,更別說這個時代的古人。為了減少護衛工作,運送輜重的伙伕都靠得比較近,鞭炮在他們腳邊炸開,那一瞬的反射性動作足以打亂整個陣型。再加上鞭炮和菸蒂濺出的火星子點燃了油……
待敵人反應過來,如長蛇般的火焰已經躥得老高。
這些伙伕都是被閆火羅強徵來的普通人,做不到有秩序逃離,輜重車成了障礙物,而火焰和鞭炮聲會逼迫他們順從逃生本能向沒有火的地方擠,僅憑擁擠和踩踏就能廢掉幾成戰力。
裴葉還特地挑了大軍行軍過半才動手。
這一手便經斷了閆火羅輜重大軍的頭與尾,讓他們首尾不能兼顧。
“禁了幾年,該是開開葷的時候了。”
裴葉反手抽出一根白色長棍,在兩個少年驚呼中一躍跳下。
“裴先生!!!”
二人下意識伸出手要抓裴葉。
奈何他們的動作太慢,連人家衣角都沒有夠到。
凌晁爬了兩步往下探出頭,正巧看到裴葉沉下重心,以泰山壓頂之勢,雙足踏碎一名騎著馬的敵軍脖子。胯下的戰馬發出一聲異常淒厲的嘶吼聲,還未等那戰馬不堪重負地倒下,裴葉又借力扭身,長腿屈膝橫掃,正擊另一人的喉嚨……連人帶盔甲都給打落馬下……
凌晁:“……”
郎昊:“……”
兩個少年伸出去的手被震懾得忘了收回來。
這才兩個呼吸的功夫,裴葉已經橫掃十來人。
以跳躍火光為背景,她像極了一縷在火焰幽光中穿梭的影子。
敵人還未反應過來便被送去見了閻王。
“季、季蒼啊……”
凌晁結結巴巴地看著郎昊。
平日氣焰囂張的紅衣少年幾乎要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怎麼了?”
聽著很鎮定,但仔細一聽會發現郎昊的聲音也在打顫。
“我、我……嗚嗚……再也不敢故意惹裴先生了。”
不說別的,剛才那個速度他是絕對跟不上。看先生遊刃有餘、閒庭信步般的姿態,顯然還遠不是她的極限。所以說……這些年她一直在放水嗎?凌晁突然有種撿回無數條命的慶幸。
“呵呵……”
郎昊呵呵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