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沒話找話的情況,寢室的四個女生,也能聊個三天三夜不帶重樣的。
不知道為什麼,對著晉然,善於聊天的買老大,就有些不知道要從哪裡找話題。
“我說說真的,如果你沒有踩壞那幅畫,我昨天就已經把你的畫送給馬老師了。你沒看我當時都記得和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晉然在氣氛變得尷尬之前,又繼續說話了。
晉然是那種有比較強的疏離感,一看就不適合接近,也不適合交朋友的人。
遺世獨立的非遺傳承人,帶著十二獸首回來之後,忽然間就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莫不是,老爺子有兩個孫子,同卵雙胞胎的那種?
長得一模一樣,性格卻大相徑庭。
在強達工作室的時候,晉然除了修理古董鍾,就是和師兄們傳授修理的心得。
翩然若仙,不帶一絲任人間煙火。
買買買拿表去找晉然寄賣的時候,又是各種的照章辦事。
眼前的晉然讓買買買感到有些陌生。
當然,買買買和自己的老闆也從來就沒有不陌生過。
以前是在同一個工作室工作,但沒有交集,現在雖然成了鄰居,但晉然和買買買一時半會兒都不會在那裡居住。
儘管買買買還有很多的疑問,但既然晉然把手機忘在買買買的包裡了,買買買就有義務要還給人家。
“我的東西都放在休息區的7號櫃子裡面,我把鑰匙給你,你的手機要是在我的包裡,你直接去拿就好了。我櫃子裡面就一個包,包裡也沒有什麼東西。”
買買買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拿出櫃子的鑰匙:“我本來應該陪你去拿一趟的,但是這裡離工作室有點遠,而且我還要給我舍友踐行,我就直接把我的隱私都暴露給你吧。希望我沒把你的手機給弄丟了。”
買買買並沒有什麼東西都往自己包裡面扔的習慣,嘴上說不介意暴露隱私,實際上,是壓根就沒有什麼可暴露的。
“好,謝謝,那我就自己回去拿一趟手機。我的手機資料一直都有云端備份,真的丟了,我就再買一個,也沒關係的。我來找你是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問問你的意見。”晉然拿了櫃子鑰匙之後,並沒有立馬就回去。
“什麼事情?”買買買有點著急想要回去和老二三四聊天。
“你有沒有興趣去日內瓦鐘錶學校?”晉然的話題轉變的有點突然,中間也沒有個過度。
“日內瓦?你看我像是一個有錢去瑞士唸書的人嗎?你知道什麼叫窮得叮噹響嗎?”買買買有點被雷到了。
現在和她說話的這個人,一定是一個假的晉然。
“日內瓦鐘錶學校,算是我的母校,我和我師父都在這個學校學習過。我手上有一個推薦的名額,我寫推薦信的話,應該可以拿到全額獎學金,學費和生活費的事情你不用擔心。”瑞士的學校很注重傳承。
尤其是鐘錶學校,並不會看你文化課考了什麼成績。
“你幹嘛要推薦我去啊?”買買買還是和剛剛一樣,盯著“假的晉然”看,看著看著就變成了看外星人。
“我有一個推薦的名額,我想要給工作室的人,可是其他的師兄都過不了語言這一關。我看到大師兄寫的,你們出去傳播鐘錶文化的工作報告。呂一洋說你英語和法語都很好,在展覽館幫他做解說,遇到了好幾批外國人,都沒有任何問題。這個名額馬上就要過期了,如果你想去的話,我就給你寫推薦信。”晉然做了進一步的解釋。
“謝謝老闆,有好事想著我。這樣的機會,本來就應該給其他師兄的。論技術,我肯定都比不過他們,我看三師兄就挺想轉型做獨立製表人的。”買買買聽的雲裡霧裡的,她的修表技術也都才中級而已,就這半吊子的水平,去學制表,她自己都不看好自己。
“羅傑杜彼所在的歷峰集團在上海有一個儲備技師培訓,百達翡麗也有在上海做製表師的培訓,我有讓呂一洋和湯藝帆錯開時間去。我之前也是想過讓二師兄林煜辰去瑞士的,反正他也沒有拖家帶口。我說了,主要是語言問題。”
晉然和老爺子最大的區別,老爺子的修表技術,大部分都是自己摸索出來的。
晉然除了得到老爺子的指點之外,從小就接受很系統的教育。
算是學院派和實踐派的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