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個時候的東秦,人家一直都是大國,可能也沒太瞧得上羅夜歌布這種小地方,所以就由著他們折騰去,東秦懶得管。
直到後來林家崛起,歌布有了同羅夜抗衡的能力,這才不再依附於羅夜,不用歲貢。
向羅夜歲貢的那些年,是歌布的恥辱。羅夜不同於東秦,東秦是大國,向東秦歲貢那是給自己找靠山,所以歌布人並不覺得怎麼樣,甚至還覺得挺好的。可是羅夜那種小破地方竟要強壓歌布一頭,這就讓人心裡不舒服了。
好不容易翻身了,好不容易如今連東秦都跟歌布成親戚了,沒想到羅夜卻在這個時候跑來提歲貢一事,羅夜國君怕不是個傻子?你讓東秦太子的未婚妻給羅夜歲貢,怎麼想的?
孟書玉把這個話給問了出來:“羅夜國師,你們國君提出這個不要臉的要求時,有沒有考慮過東秦太子的感受?有沒有考慮過東秦皇帝的感受?咱們女君可是跟東秦皇帝叫父皇的,他敢讓東秦皇帝未來的兒媳婦給他歲貢,是不是腦子讓門給擠了?”
呼元奉其實也覺得自家國君的腦子可能是讓門給擠了,白鶴染好惹,東秦太子不好惹。混世魔王的名號那在這片大陸上可是響噹噹的,誰吃飽了撐的找他晦氣?
可是國君也有自己的想法,用他的話來說,就是白鶴染在歌布登基稱女君,這根本就是在打東秦的臉。天下是東秦太子帶著大軍拿下的,憑什麼白鶴染自己登基了?除非東秦那些朝臣都是傻子,否則他們一定會奮起反抗,集體反對白鶴染此種行為,並非認真地分析這種行為到底是要幹什麼,且很快就會分析出來,白鶴染是想自立為王,跟東秦對著幹。
對,只要東秦朝臣不傻,都一定會這麼想的。
這是羅夜國君的理論,而事實上,東秦朝臣也確實是這麼想的。就白鶴染在歌布登基為女君這件事,東秦一連幾天的早朝都是在討伐天賜公主。
可是羅夜國君卻不知道一個事實,那就是:整個上都城的人命,都是白鶴染給救下的。
東秦所有朝臣都欠白鶴染一條命,老皇帝把這個話往出一扔,所有人都不敢吱聲了。
至於天和帝自己,人家想得多開啊,白鶴染就是個過路皇帝,歌布君位早晚是他孫子的,他著個什麼急?現在不過就是當孃的幫未來的兒子打掃一下戰場,僅此而已。
所以呼元奉不得不帶著這個始命前來,當然,他也是想來會會白鶴染的,卻沒想到歌布人對他這位國師居然是這麼個態度,對於歲貢一事,居然也是這麼個態度。
敢說他腦子讓門擠了,他真想下個毒毒死那個小孩子!
等等,又是小孩子。
他仔細去瞅孟書玉,毛還沒長齊的一個小孩兒,就上朝當官了?再瞅瞅坐在白鶴染下首邊的另一個小孩兒,那小孩兒他認識,歌布的大卦師。這歌布也是有意思,從國君到卦師再到大臣,一水兒的小孩兒,歌布小孩兒當道麼?
呼元奉的思緒都快飄到天外了,孟書玉的聲音又揚了起來:“看來腦子確實是讓門給擠了,你們瞧他那個樣子,迷迷糊糊的,羅夜怎麼派了這麼個人來?”
“你腦子才讓門擠了!”呼元奉終於回過神來,立即反擊,“你們全家腦子都讓門擠了!”
孟書玉“切”了一聲,“到底還是太年輕了啊,這麼容易就動了火氣。你可是羅夜的大國師,要容人的肚量,要心不浮氣不燥,要始終保持淡定從容之姿。可是你看看你,你的表現也太不好了,呼元家族怎麼會派你這麼個毛頭小子出來辦事?”
邊上眾臣附和:“確實啊,還是太年輕了,一激就動怒。”
呼元奉掀桌子的心都有了,什麼玩意兒這都是?
他抬頭看白鶴染,“歌布到底怎麼想的,國君給個話。”趕緊說他趕緊走,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瘋了快。
白鶴染琢磨著開了口,卻是跟呼元奉說了這麼一句:“要說讓歌布向羅夜歲貢,其實也不是不行,不如我們來打個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