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書玉被她堵得啞口無言,也被白鶴染說得心驚,“真會是這樣嗎?”
任秋雁看了看白鶴染,由衷地道:“真是個聰明的姑娘,跟我想到一處去了。”
白鶴染聽著心裡就想笑,這是拐著彎兒的誇自己聰明呢?
“所以我沒了辦法,除了來這裡借酒澆愁,什麼都做不了。我爹說了,這事兒不能再摻合,淳于萱敢這樣找上門來挑釁,明顯就是有底氣,再摻合下去任家就完了。”任秋雁問孟文承,“姨父,你說這事兒該怎麼辦?我該聽我爹的嗎?”
孟文承思量了一會兒,點點頭,“得聽你爹的。”
“你也這麼說?”她有些不高興,轉問白鶴染,“妹子你說。”
白鶴染想了想,道:“聽與不聽也無需現在就急著就下定論,且等等,淳于萱的話又不是聖旨,這事兒總得國君親口說出來,或是聖旨擺在面前才做得數。不過表姐不要再正面參與這件事到是對的,不要進宮,也不要主動去聯絡琴揚公子,以不變應萬變。”
“可是如果在我不變的過程中,聖旨下了呢?”
“那你就是變,也改變不了國君的決定,反而真有可能搭上你們一家人。”
“那這不是跟我爹的意思一樣嗎?”
白鶴染搖頭,“不一樣。你有所行動,就給人拿住了話柄,國君愛女她就是為了氣你,也會天天去苦求她父王早點給她把賜婚的聖旨下了。而你若什麼都不作,她一拳打在石頭上,卸了力氣,這事兒興許也就不著急了。又或者她以為琴揚公子在你心中也沒有多麼重要,興許就也對那位公子沒有那麼大的興趣。說到底,其實你們之間橫著的不只是一個琴揚公子,而是她淳于萱這麼多年一直把你當成一個假想敵。所以對於得到琴揚公子和把你踩在腳下這兩件事,她很有可能更鐘情於後者。”
任秋雁聽懂了,“淳于萱其實是在利用琴揚來打擊我,而不是真的喜歡琴揚。那琴揚豈不是更慘?”她又灌了自己一杯酒,“也是,我是貴太妃的外孫女,外祖母從小就疼我。她雖是國君的女兒,可國君在貴太妃面前也得稱一聲母妃,所以從小到大許多時候我都是壓著她的。所以她恨我,討厭我,便想出這麼個法子來打擊我。”
白鶴染點頭,“就是這個理。”
“那便什麼都不做吧,靜觀其變。”任秋雁嘆了一聲,“除此之外也沒什麼別的法子。”她看向白鶴染,“今後我就得叫你書和了,也好,這樣就好像書和還在時那樣。你不知道,她活著的時候也是經常這樣與我說話,替我出主意。我雖然年長她一歲,可是很多時候都是她在照顧我,她比我懂得多,也比我見識廣。我是不行了,長到十七歲就沒出過鳳鄉城,什麼都不懂。唉,不說這些,都是一家人,以後咱人就是親戚了。”
白鶴染亦感嘆,“是啊,怎麼的都算是親戚。”
這話別人沒聽出來什麼意思,只當是隨口一說,卻只有白鶴染自己明白,確實是怎麼著都算親戚的。就算沒有孟家這一層關係,單憑她跟任秋雁之間,也是實實在在的表姐妹。
任秋雁的母親是貴太妃的女兒,而她的母親是前王后的女兒,那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她與任秋雁之間的關係比任家跟孟家還要親近。
歌布皇宮。
琴揚公子進宮有些日子了,每日做得最多的事就是給國君陛下撫琴。第二多的事,就是面臨著聖運公主淳于萱不停的騷擾。
沒錯就是騷擾,淳于萱可以出現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他待的地方就沒有淳于萱的禁地。淳于萱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甚至半夜都來,這讓君慕息很是苦惱。
不過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這位聖運公主為人雖囂張跋扈,但腦子著實是有些不夠用的,他想從對方口中套出話來簡直是易如反掌。所以慢慢地,君慕息便不再排斥總能見著她,反而還有些期待她的到來,因為每一天他都有些新的事情想要問上一問。
就比如說今日,才晌午頭上,淳于萱又進宮了。趁著他父王還在前朝處理朝務,她直接就摸進了君慕息住的地方,一進宮院便屏退宮人,甚至還吩咐說:“沒有本公主的允許,誰都不許踏進這宮院半步。除非是父王來,否則任何人進入,格殺勿論。”
她是國君陛下最寵愛的大女兒,宮人們自是不敢忤逆她,雖然心裡也對一個姑娘家家的總往男人住的地方鑽有些微詞,但也只能在心裡唸叨幾句,誰也不敢表現出來,更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