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長洲大步走向門邊,拉開門,門外的警/察拿著個檯燈嚴陣以待。
“不管說的話是真是假,能少受罪不就好了,爭一口氣幹什麼呢?認了罪,你只是吃幾年清湯寡水的飯菜而已,等以後出來,還有機會東山再起。要是繼續撐著,真的定成故意殺人,到時候是死緩、一二十年的刑期,你以後出來了,也報廢了。”
喬唯歡嫣然一笑,生平第一次用漢字爆粗口:“滾你媽。”
本來就是莫須有的罪名,她認個毛線!
捱罵的喬長洲神色不變,微笑著給警/察讓開路。
檯燈被放到桌上,扭開。
刺眼的燈光近在咫尺,燈泡的熱度撲面而來,喬唯歡別開頭閉眼,那股子熱氣仍然灼得她麵皮發緊。
放在膝蓋上的手被人抓起,拉得很高,最後繞過肩頸,用另一幅手銬銬在了椅背上。
喬長洲抬腳走人,身後的人忽而問了一句話。
“你們弄這出,是不是因為賀正驍?”
那個警察明顯一愣,雲裡霧裡的看看她,再看喬長洲。
喬長洲假面具般的臉總算出現一點裂縫,而後漸漸斂了笑意。
喬唯歡知道了答案,輕輕的嗤笑了聲。
“想用我威脅或者報復他,你們可找錯人了。我們分了,就在上個禮拜。”
喬長洲從兜裡掏出眼鏡布,摘下眼鏡擦著,回過身,一雙眼上上下下的打量喬唯歡。
他知道德姆維爾為什麼被迷得神魂顛倒了。
她很聰明,還清醒得不可思議,陷入困境的第一反應是求生,沒有驚慌失措和哭哭啼啼,看見死路也不忘記反過來試探他,萬一他說漏嘴了,事情就麻煩了。
是個挺有意思個女人。
可惜,不管德姆維爾有沒有和她分開,她始終是那男人唯一的突破口,繼續遭罪是免不了的。
喬長洲重新戴回眼鏡,“喬小姐,和律師說實話是個好選擇。希望我下來再來,你可以和我坦白。”
醫院外,傅明朗胳膊上的石膏還沒拆,便著急的離開住院部,飛奔向打著雙閃的紅色CRV。
副駕駛的門大開,韓以柔緊緊的捏著方向盤,眼眶血一樣紅。
“你慢點……不行,你快點!”
韓以柔無聲的哭了一路,她的車依然火箭似的開到警局,最後在門外被人攔下。
警/察公事公辦的說:“按規定,喬唯歡現在不允許見家屬,你們過兩天再來吧!”
韓以柔氣憤的推那個警/察,“過兩天過兩天……過兩天什麼事都定了,歡兒該吃牢飯了,我們還能幹什麼?!”
警/察皺起眉,一把拂開韓以柔,“還敢襲警?挺有膽子啊!怎麼著,你也想進去陪她?”
傅明朗抱住情緒激動的韓以柔,連拖帶拽的向警局外走。
回到車裡,韓以柔控制不住的雙手捂臉,驚天動地的哭了一陣。
歡兒在受罪,可她什麼都做不了,就連見她一面也做不到。
她好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恨得快要窒息了。
傅明朗的眼睛很紅,沒打石膏的手攥成了拳頭,清朗的嗓音變得低啞晦澀,“韓姐,我們去找莫董事長,他應該能有辦法讓姐出來!”
“我和他聯絡過,他現在還在周旋……”
韓以柔放下手,狠狠抹掉臉上的水光,抖著手臂發動車子。
“我們去找那個男人,是他的話,歡兒一定可以沒事!”
上一次碰面,喬唯歡簡單的說了她住的地方在哪。韓以柔憑著記憶找過去,開車在山下轉了幾圈,才看見藏在枝繁葉茂後的小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