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著大人了?”她的語氣略顯疲憊。
歡襲搖搖頭。
“去看看他可是在廂房照顧莫芊桃,問問他今晚會否過來。”她低頭忙活,未在看歡襲一眼。
無需問歡襲亦知道,吳穆贇肯定不過會過來,他已經守莫芊桃好幾晚了。她得了命令,雖然明知結果時是如何,歡襲也得硬著頭皮去問。
放在門口的油傘還溼噠噠的滴著雨水,歡襲將傘一撐開,細小的水珠頓時被抖起,密密麻麻的落了下來。
穿過迂迴的迴廊,鋪著青石的小路,正好遇上開啟房門,準備出來的吳穆贇,她施了施禮,腦子裡想著合適的措辭,不一會兒她硬著頭皮問道,“夫人說長夜漫漫,她有些畏寒,想問大人今夜是否會過去?”
吳穆贇只道,“我這裡還有幾套被子,你帶去給夫人吧。另外再給夫人多添點碳火。”
歡襲進屋取棉被,見著莫芊桃坐在床上,裹著厚重的被子無聊的翻花繩,她自己一個人自然也翻不出什麼花樣來,只是幾個簡單的樣式,看得歡襲直愣愣的,一直到被子落入手中。
回去後,她對鳳榕溪說,“大人說他走不開,讓奴婢帶來了棉被,還領了碳火,讓夫人今晚過得暖和。”
聽到他還關心自己的話,鳳榕溪雖然不情願,但也得過且過了。
歡襲見她沒有過激反應,暗暗送了口氣。
此時,在吳穆贇的廂房裡,莫芊桃不悅的看著他。
“你應該去看看你那位夫人。”
反正這幾天,她看吳穆贇都看膩了,成天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已經審美疲勞。
“你可真沒良心。”吳穆贇已經聽出嫌棄之意,瞪了一眼這個沒心肝的女人一眼,便去尋了口水喝。
“良心?這詞從你嘴裡說出來,感覺不匹配呢。”她毫不在意的挑釁著。
吳穆贇除了上朝外,他沒有多餘的交集,日日回來之後便在屋子裡看護著她,這些日子也沒少於她鬥嘴。
雖然樂在其中,可這女人實在無法無天。
漫不經心的瞄了莫芊桃一眼,他說道,“咱們是同類,應該相互欣賞。”
莫芊桃冷嗤一聲,“翠紅肚子大了,你應該多看護她。”
“你大可不必擔心,她自然有專人看護著。”吳穆贇怎能對翠紅那邊鬆懈,他的第一個孩兒,必須平安降臨。
“那咱們來論論朝政如何?”明知他不喜歡女人論政,可莫芊桃便要往槍口撞,當真是看他看厭煩了。
吳穆贇一聽這話自然不喜,當即面色沉了幾分。
“據說皇帝鍾愛你。想必有重任委託與你吧。”她一點點的試探吳穆贇的底線。
她這話說的吳穆贇心驚肉跳,不由得懷疑她是否知道什麼,亦或者她有特殊身份,這樣想來吳穆贇不淡定了。
“你想說什麼?”他斂去笑意,表情平淡得近乎冷漠。
想說什麼?
莫芊桃搖搖頭,又點點頭。
“我想著你在朝堂上日子不好過,若能為你排憂解難,倒是美事一樁。”她說得有幾分得意,也不知道是哪兒來得自信。
“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吳穆贇毫不客氣的嘲諷她。
這個女人戳穿他痛處,讓自己著實沒面子。
“我呢,還真不是個什麼人物。不過嘛,立場不同見解必定有獨到之處。”她並沒有因為吳穆贇的話被打擊,看著他那雙深黑的眸子,沒有絲毫懼意。
忽而,他笑了,笑得有肆意。
“你可是想從我嘴裡套出什麼來?”他挑著眉眯著眼審視莫芊桃,那眼神就好要看穿她一般。
他隱隱能感覺到,莫芊桃如此關心他在朝堂之事,應是怕被牽連。此時,正是多事之際,他不敢有絲毫的鬆懈,想著明日個,便讓李俊儒通個人脈,好好去查查莫芊桃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