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芊桃唇角微微一勾,帶著興味笑意,“那便是有……”她底下頭,蹙了蹙眉,一臉沉思,“不過……你一三品官員,能有何重任呢?不會是臨危之下的無奈之選吧……”
話說道這份上,吳穆贇面生更是無光,這女人話裡對他盡是嫌棄與不屑。
見吳穆贇眼眸裡明顯有火苗在竄動,她立刻尷尬的笑了笑,“隨口說說,不要較真。皇帝乃九五之尊,自然得好生伺候著,若不然,這一大家子都得跟著遭殃,想來你也是辛苦的。”
這就是打一巴掌,賞顆棗的典型例子。
“話多的人活不長,你可莫要聰明反被聰明誤。”冷眼警告一句,這屋子他時待不下去了,轉身就往門外去了。
他一離開,莫芊桃立刻收斂笑意,心裡有些沉重。倘若方才的猜測都是真的,只怕是好日子不多了……
而且,吳穆贇看她的眼神,充滿了警惕以及懷疑,儼然已經將自己當做探子,指不準明日就會將自己查個底朝天。
這屋裡子沒了吳穆贇的氣息,她頓覺神清氣爽,整個人都精神了,簡直有不藥而癒的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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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天色暗沉,只有薄薄的光線,從烏雲縫隙裡鑽出來,朦朦朧朧的只有暗黃的色彩,在雲層裡被擠壓著。
吳穆贇進宮後,才猛然得知昨夜裡德王遇襲了。所幸受了些小傷,並無大礙。
“真是朕的好兒子呀。”雖與意料中的一致,可遇上兄弟鬩牆,他大抵還是心痛的。“空有匹夫之勇,卻無計謀實在難當大任。”
他早知允王如此,親眼見證後,還是忍不住氣惱的責備幾句。
“允王有行動,如此說來,容妃可是允王的人?”胡殄好奇的問了一句。
老皇帝搖搖頭,“她是德王的人。”
胡殄不明白了,“此話何解?”
“你心裡應清楚,何必裝糊塗。”皇帝面色慍怒,不喜胡殄裝模作樣。
胡殄愣了愣,急忙道,“老奴看德王實誠,實在……實在不好做揣測。”
皇帝合上卷宗,喝了一口清茶,眸色一沉,“允王的精兵與皇城的禁衛軍相比,還要厲害幾分,那些將士都經歷地獄式訓練培養出來的,單憑德王那些守衛,已經夠他死好幾回了,可他只是受了皮肉傷,說明他早有準備。”
胡殄豁然開朗,“如此說來德王也是個厲害的,他這番……可是透過考驗?”
“不急。”皇帝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頭看想一旁正在書寫的袁涑仁。
“你安排那人,可查到些什麼?”
那人?
袁涑仁知皇帝暗指的是夏淳灃。
這小子滑頭,每回見著都是馬虎眼兒,心裡也不知道在盤算什麼。
“他與七殿下交好,平日裡只說七殿下與容妃娘娘母慈子孝,倒無甚特別之處,他一個侍衛不方便時常在紫稔宮內守著,加之皇城守衛森嚴,他也是隻能看得表面……”
皇帝雖然未曾直白的承認過翰林未親生,可他到底深謀遠慮,卻不曾為七殿下謀劃什麼,這讓袁涑仁心裡已有答案。
此事,應得胡殄、夏淳灃以及他自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