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雨和王浩丞回到營地後再也沒了睡覺的心思,各自想著心事。
白小雨真正對他厭惡到了極致,不住地在心裡咒罵他,同時也為姐姐感到悲哀。
王浩丞也很無奈,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被牽扯到這樣一件古怪的事上來。就算前世與那個冰冰再相愛,可也不管今生的事啊。而且那女鬼著實醜陋了點,如果她有白姑娘美貌,說不定自己就同意了。
想到這裡,他又猛地反應過來,狠狠給自己罵了一句混蛋。自己本心竟然裡是個愛慕色相的人,以前怎麼沒有察覺出來?
罵完之後他又開始給自己找藉口,心想:罷了罷了,哪個才子不愛佳人?自己這麼做合乎人之常情嘛,也不算錯。
世人多愚昧,在錯事裡給自己加上一個個冠冕堂皇的藉口,似乎就變得天經地義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認錯之路就終止於此,永遠在錯誤的泥沼裡越陷越深。
天不久就明亮了,陽光照射到這片營地,一切美好祥和,似乎昨晚什麼也沒有發生。
李紫今天最早起來,看見白小雨神色落寞,一個人坐在一邊,就屁顛屁顛笑嘻嘻跑過去,說:“白姐姐,你不要不高興啊,我師父這個人很奇怪的,昨晚的事你不要怪他,實際上他肯定很喜歡白姐姐的。”
白小雨看見天真可愛的李紫,心情也就沒那麼壞了,拍了拍她的腦袋,指著還在睡覺的徐懷谷,刺回去:“吶,我看徐懷谷也很喜歡你啊,送給你的石頭都比我的漂亮。”
李紫笑著說:“我又不喜歡他,他喜歡我管我什麼事。”
白小雨想到了昨晚的事,有點好奇她會怎麼做,就問她:“那如果徐懷谷有一天甘願為你而死,變成了鬼來找你,你還會不會喜歡他?”
李紫嚇了一跳,說:“姐姐口裡怎麼動不動就死不死的,多晦氣。”
白小雨抓著這個話題不放,問:“那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呢?”
李紫認真回答:“那我還是不喜歡他。”
“為什麼?你不覺得這樣子很殘忍嗎?”
李紫羞紅了臉,說:“反正我就是不可能喜歡他。”
白小雨痛心疾首地一拍腦袋。
得,這個小姑娘跟她賭氣來了。拿這個小姑娘真是沒辦法比,小姑娘和她關心的根本不是同一個問題。
何況,這個比較的大前提就不對。李紫是喜歡徐懷谷的,而王浩丞壓根就不喜歡冰冰。
道士剛好也醒過來了,一大早就聽見什麼喜歡不喜歡,頓時來了精神,調笑李紫說:“怎麼,你不喜歡徐懷谷,難道喜歡王浩丞嗎?”
李紫不想理他,求助地看向白小雨。白小雨當然仗義,狠狠地瞪了一眼道士。道士直接白眼一翻,如遭雷擊,向後倒地不起,抽搐道:“姑娘好武功,在下佩服佩服,求求姑娘念我們同行一路情義,放過我吧。”
白小雨笑道:“那你要我怎麼救你?”
“不瞞姑娘,我從小練了一門絕世武功,可以聽歌療傷。姑娘只要為我唱一首歌,我傷就好了。”
白小雨想起上次他就叫自己唱歌,再次炸毛,大怒:“又要我唱歌,你就這麼想聽我唱歌?”
然後她氣沖沖跑過去,狠狠地踢他一腳。結果一腳還在空中,就被道士反手抓住了小腿不放,道士滿臉賤笑,看得白小雨直噁心。
白小雨這下真的生氣了,大叫道:“你個登徒子!”然後另一隻腳抬起,把他的手踩到地上,還扭了兩下。
這下是真的痛。之前那一腳還手下留情,這一腳是真的用了力氣的,道士當即吃痛大叫,抓著手在地上滾來滾去。
堂堂龍虎山大修士,在地上厚臉皮地撒潑打滾,換做是龍虎山的老祖宗知道了,氣得都能從墳墓裡爬出來。
徐懷谷被打架聲吵醒來,第一眼就看見道士在地上打滾,立馬就清醒了,震驚地說:“呀,你這是發癲癇了嗎?”
道士怒吼:“你才發癲癇,你全家都發癲癇!”
白小雨哈哈大笑,李紫笑得肚子痛,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王浩丞在旁邊看著這一齣戲,也笑了起來,但卻顯得與眾人格格不入。
美好的一天從清晨開始。
清晨一場胡鬧過後,大家的心情也都好了一些。接著又是一天枯燥的趕路,直到傍晚才看見了前面一處大江。
大江不寬,但兩岸尖石林立,水流很湍急,擊打在岩石上啪啪作響。
這條看起來並不是很大的河就是東扶搖洲的最長河流,淇水。
淇水在這一處還是屬於源頭範圍,因此流量並不大,但是卻格外湍急。
再沿著淇水向下走一段距離就到濱西,但現在太陽已經快落山了,眾人決定先在這江邊歇息一夜,明天再去濱西。
四處突起的石架很適合作床,直接睡在上面就可以,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