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他親口承認,我卻對這些東西不那麼計較了。
他能親口說出,可見他是真心懺悔了。
“算了,都過去了。”我說。
“薇薇……”何勇又哭了,“你真善良,我為什麼就這麼混蛋呢!”
我嘆了口氣,推著他快步前行。
到了理療室,我讓理療科的醫生扶著他在病床俯臥躺下,為他做治療。
“不知道能不能好,你要有心理準備。”我對他說。
“好不好都不怨你,只要你肯為我治療就行。”
我為他嫻熟地進針,疏通他的經絡。
紮好針後,我調好儀器。
“半小時後我會上來,另外會給你開中藥,你自己回去熬著。”
“好!”
我檢查一番,正要離去,他又喊住我:“薇薇,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必須告訴你。”
“什麼事?”我回頭疑惑地看著他。
他看看室內的兩名護士,遲疑不語。
我抱歉地和護士們笑笑,拜託她們先回避一下。
護士出去後,我問:“什麼事,你說。”
“薇薇,你爸爸沒死!”
何勇的話出口,我恍如聽到驚天霹靂一般,睜大眼睛看著他,顫聲問:“你說什麼?我爸爸沒死?那我爸爸在哪裡?”
“你別激動,你聽我說,具體你爸爸在哪裡,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他還在人世!”何勇看著我說。
我激動得淚盈滿眶,著急說:“那你知道些什麼內情,你快告訴我呀!”
何勇說:“我也是有次在你堂叔家裡,無意中偷聽到的,當時你堂叔堂嬸很驚恐著急,說看到你爸爸和拾荒的人在一起,流浪街頭,他們在商量,如果你爸爸回來的話,該怎麼對付他!”
“啊?!我爸爸和拾荒的人在一起,流浪街頭?”我想到可憐的爸爸風餐露宿,過著可憐的流浪生活,心臟如被人刺了一刀般劇疼,身子晃了晃,差點站立不穩。
何勇繼續說:“然後你堂叔堂嬸猜測,他之所以流浪街頭沒有回家,可能是失去記憶了,你堂嬸提出來,要偷偷去弄走你爸爸,然後他們說話的聲音就很低了,我也聽不清楚了,你爸爸後來並沒有回來周家,至於後來是離開了蓮城,還是被你堂叔堂嬸送出蓮城了,還是悄悄弄死了,我也不得而知了。”
聽到他說我爸爸可能被堂叔堂嬸弄走了或者弄死了,我腦子裡一陣轟鳴,牙齒顫抖得咯嘣只響,轉身就往外跑。
“薇薇!你等等!”何勇焦急地喊我。
我扶著門框站穩,聽他說話。
“你別一個人去你堂叔家,會吃虧!你喊上那位警官!”何勇叮囑。
“我知道了!你這裡一會讓護士取針就行!”我點頭,拿出手機,撥了1鍵,快捷呼叫陸靜軒,一邊拼命跑過長廊。
“爸爸!爸爸!你一定不要有事啊!爸爸!”我流著淚,在心裡呼喚。
電話通了,陸靜軒“喂”了一聲,不待他發問,我已哭著說:“陸哥,你能抽空嗎?我有急事!”
“什麼事?很著急嗎?我復職了,現在還在外地辦案呢!”陸靜軒急聲回答。
“還在外地……那來不及了……”我掛了通話。
我把號碼翻到林雋睿,猶豫一下,終於還是鼓起勇氣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