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樓上,坐下來歇息了一會。
有了林雋睿的承諾,我對鄒凌志的擔憂少了很多。
我躺在沙發閉目養神,不知不覺便在沙發睡著了,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清晨。
今天天氣大好,氣溫也回升了,我拿出昨天買的中袖白裙子,準備穿這條去上班。
穿好後,我在鏡子前照照,挺不錯的。
我上臂的臂彎裡有一個嫣紅的月牙兒胎記,穿短袖就會露出來了。
雖然不醜,但是因為我面板很白,這塊嫣紅胎記就顯得格外耀眼妖冶,不適合我比較內斂的性子,所以我很少穿短袖。
我擼起衣袖,在鏡子裡看著這塊胎記。我想起和林雋睿在一起的時候,他目光每次都會落在這塊胎記上面,還曾用手指撫這塊胎記。
臉有些許發燙,臉頰飛起紅雲。
我愣了一會,無奈地笑笑,真不知什麼時候,可以做到不再想他。
背上包包,和冰棒兒膩歪膩歪,該上班去了。
上午一如既往的忙碌,吃過中飯才鬆了一口氣。
我趁著歇息的空檔,上去樓上找何勇。
他在辦公室神情枯槁地坐著,見到我的時候,眼睛一亮。
我冷冷地說:“去理療室吧。”
“哎!”他忙搖著輪椅過來。
我不想和他同行,搶在他的前面,先上樓去了。
在理療室等了好一會,也不見他上來,我不耐煩地在門口張望,也不見他的人影。
我只得打轉回去找他,出了電梯,遠遠看到他和周妍在爭執。
“耽誤我的時間。”我小聲嘀咕,正鬱悶地想要下樓,懶得給他治療了,卻見周妍忽然伸手,將他的輪椅狠狠推翻在地,何勇滾在地上,眼鏡也跌在一旁。
何勇在地上摸索著找眼睛,隔壁科室的醫生跑出來,把他扶起,周妍翻著白眼離開了。
我走過去,從地上撿起鏡片裂縫了的眼鏡,遞到他手裡。
扶他起來的醫生看我過來了,打聲招呼後走開了,走廊裡只剩下我和何勇。
何勇坐在輪椅,手裡拿著眼鏡,渾身發抖,眼淚成行流下。
“報應,我這是報應!”他哽咽著,喃喃地說。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對於一個可憐的人,我連恨都恨不起來了。
“薇薇,我到現在才徹底明白,我錯得有多離譜。”他捂著臉,嗚咽著說。
我沒說話,在他輪椅背後,推著他走過長廊。
“是我不珍惜我們的感情,害得你痛苦,我自己也將痛苦一生,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他還在哭訴。
“別說了,我會盡力為你治療。”我淡淡地打斷他的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不過他若真心悔改,總歸還是好的,我也確實會盡全力為他治療,讓他重新站起來。
“薇薇,我想去自首,說出那天你為什麼發瘋的實情……”何勇說著,痛哭流涕,“我對不起你,我罪該萬死!”
我停下腳步,沉默不語。
“我要和周妍離婚,我去接受法律的制裁,我去監獄裡懺悔,只求你幫我照顧好我媽。”他轉頭,滿臉淚水看著我。
我也看著他,之前我一直想著他媽媽能甦醒,能夠說出當時的實情,讓他受到該有的懲罰,也為我澄清,我是被害的,並沒有精神病,恢復我的名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