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習習是真的餓了,低頭吃著,基本上不和他有任何的視線交流。
吃了幾口以後,戰行川實在按捺不住,從內懷口袋中掏出來一個小巧的深藍色絲絨飾盒,輕輕推到了她的面前。
正在低頭吃著義大利麵的冉習習微微一頓,嚥下嘴裡的食物,拿起紙巾擦拭了一下嘴唇,這才終於看向他。
坦白說,她的心跳真的有些加快。
在這種具有紀念意義的地方,又拿出暗示性這麼強的東西,任何女人都不可能做到真的無動於衷。
“是你的東西,這麼多年,還是應該還給你。”
戰行川凝視著她,低聲說道。┠要┞看書`.
她頓時有些慌,眼神微微閃躲,假裝沒有看到它。
見她不肯去開啟,他伸出手,把飾盒輕輕一掰,裡面赫然躺著一枚鑽戒。
不是新買的,是他們當年結婚的時候買的結婚對戒,這是原本戴在她無名指上的那一枚。
當年,戰睿珏的早產,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冉習習被送到醫院之後,護士將她身上所有多餘的飾物都摘了下來,放在一起。本想等她出院的時候再還給她,但已經找不到她的人,最後,院方只能交給戰行川,其中就包括這枚婚戒。
幾年來,戰行川有好多次想要直接丟掉它,猶豫再三,可永遠都是捨不得。
他也說不上來,究竟是捨不得它的價值,還是捨不得它的意義。
那顆碩大而純淨的鑽石所閃現出來的璀璨光芒有些晃眼,刺得冉習習眼睛痛,她以為它早就不見了,未料到,時至今日,竟然還能見到。
“你收回去,我是不會要的。”
她用了幾秒鐘的時間來平復心情,然後開口說道。
多麼可笑,結婚戒指……
“你別忘了,我們還沒有離婚,你戴著結婚戒指,有什麼問題嗎?”
說話間,戰行川從頸子上掏出一根細細的鉑金鍊子,尾端上有個指環,正是他的婚戒。要看書.1^ka^n、sh^u/.^cc
他自然不可能將婚戒一直戴在手上,但他也沒有把自己的婚戒丟掉就是了。
“你給我,我也是賣掉。很快,它將會出現在某個典當行,以一個非常實惠的價格出售,然後被人摘掉上面的鑽石,將它重新設計成其他飾。”
冉習習剛一說完,戰行川的表情就有些變了:這兩枚戒指是他在國外請人定製的,因為時間很緊,單單是給工人的手工費就高達六位數,還不要說鑽石本身的費用和設計的費用!
“你非要這麼任性嗎?”
他無奈地閉了閉眼,聲音已經多了一絲嘶啞。
聞言,冉習習的心頭忽然升起一股快感,她將飾盒用力地扣上,隨手一抓,丟進手袋裡。
“謝謝你資助我幾千萬,最好不要算在離婚贍養費裡。”
她故意刺激著他,然後起身去洗手間。
在盥手池前磨蹭了片刻,洗手,補口紅,整理頭,然而在做這一系列事情的時候,冉習習的心都是有些慌的。
或許是因為那枚戒指,或許是因為她沒有能夠離開中海,又或許是因為親子鑑定的結果。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冉習習只能拍拍臉頰,自我唾棄:“一枚戒指而已,就將你擊得潰不成軍了?你是有多麼沒出息?”
幾次深呼吸,她終於走出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