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心底苦笑著,跟著羅賓漢走進門廳,在沙發上並排坐下。
艾斯和基特的身體都隨著他的行進而轉動,始終將自己的手和武器藏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直到他坐下,他們才稍微放鬆戒備。
兔子艾斯把雙手都露出來,坐到他的對面。
“我去燒點水。”基特呲了呲牙,轉身進了廚房。
廚房在門廳的後面,也是伊恩所做的沙發的背後,是他無法用眼睛顧及的區域。
現在,他的身邊、對面和背後都至少有一個人在看著他。
伊恩難以抑制自己的思考,如果他還活著,他此刻的身體就該不自覺地緊繃,呼吸也會變得急促,如他們見到自己一樣,但他已經死了,所有的神經反射都不存在。
沒有了這些耗費精神的本能,他不自覺地投入了更多的心力去思考如何應付這種情況。
如何去將這些試圖謀害自己的人全部殺死.
伊恩沉默地坐在沙發上,艾斯看著他的樣子,還是先開口了:“你上次和我們告別了,所以我想沒有事的話,你應該是不會回來了。說吧,他們要你做什麼?”
艾斯的話中斷了伊恩的思考,他突然警醒過來。
克雷頓和芭芭拉將虎克偵探視作對手的態度也潛移默化地影響了他,不知不覺中讓他也下意識地認為自己已經到了選邊站的時候,看見他們的防備就做出了最壞的打算。
但實際上,雙方距離真正的敵對關係還差得遠,他不應該有這些偏激的想法。
就算離開了事務所,他們也還是朋友。
想到這裡,伊恩轉換了思路,臉上露出和往常一樣的笑容,
“是的,是有一些事。”
他的笑容讓其他人都鬆了口氣。
“多麼巧,我們其實也有事要問你。”羅賓漢上半身前傾,指著自己的腦袋:“你這裡好了嗎?”
“啊?”
“路易斯已經被抓起來了,迷情水、催眠咒之類的東西也該解開了吧?”
伊恩更聽不懂了:“什麼東西?你在說什麼?”
艾斯伸長手臂伸了個懶腰:“上次見面的時候,你的態度和狀態都不太像.你平時的樣子,我們記得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是調查那個聖職,所以推測出是路易斯給你施了邪咒,就想辦法把他送進去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伊恩必須澄清事實:“路易斯教士他並沒有對我施展什麼邪術,他只是對我開了一槍,看見我昏迷倒地後,他以為我死了,就先回來了。多虧了本地的一位女士幫忙,芭芭拉,就是那位我們一起遇到的漂亮女士,她把我帶回家照料,直到我清醒,上次我來向你們告辭的時候還沒有痊癒,腦袋裡好像擠了一團爛乳酪,所以.”
重傷未愈是解釋他的身體異樣的好藉口。
虎克偵探接受的訓練和黑衫軍也差不多,都是戰場上的把戲,他們具備豐富的經驗。某些地方受傷會導致傷者行為失常、記憶力下降、還有情緒紊亂——以上這些知識對於他們來說幾乎可以算是常識了。
艾斯喔了一聲表示理解:“看來事實和我們的推測雖然有所偏差,但那個聖職還是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