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聽見了他說什麼,明顯地皺起眉頭,但又無可奈何。
“如果你們不打算傷害他們的話,我願意為你們去問問他們的想法。”
“他們會是為了你做這些事嗎?”克雷頓突然問。
新生吸血鬼措不及防地楞在原地。
“我不知道。”
伊恩發自內心地說出這句話,但這讓狼人感到很不悅,他要的是確定的東西,於是他看向伊恩·拉撒路的主人。
“芭芭拉,這件事就交給伱了,讓伊恩·拉撒路去問問他們吧。但讓他做事前記得給出明確的限制,別讓他找機會對付我們。”
女吸血鬼點頭起身,領下了這個任務,佩羅沉默地看著他們,插不進話。
“那就這樣吧,”朱利爾斯攤開手,識趣地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說,只是看起來有些失望:“我一會兒會繼續去教堂為瑪麗配藥,需要克蕾緹希婭幫忙,如果你沒有別的事,護送我們過去怎樣?就幫忙提點東西,要是讓芭芭拉或者克拉拉陪著我們去,那就太不像話了。”
克蕾緹希婭,唐娜的巫師名讓克雷頓略有感慨。
雖然唐娜告訴了他們這個名字,但克雷頓基本不用這個來稱呼她,只有朱利爾斯偶爾會提起,似乎互相稱呼對方的巫師名是巫師之間的規矩,要不就是朱利爾斯一人的習慣。
“我有時間去做這事,但路易斯不是被抓起來了嗎?你有鍊金室的鑰匙?”
“沒錯,他早早把匙給了我,我現在隨時可以進去。”
克雷頓嘖了一聲,似乎在為好心的路易斯感到可惜,但朱利爾斯沒等到他回心轉意。
等到其餘人吃完了午餐,克雷頓一個人佔據著餐桌開始進食,在他沒醒來時,芭芭拉就為他準備了一些烤土豆和魚,免得狼人因為餓肚子而精神失常。
這多少有些體貼,克雷頓感到欣慰,他又找回了夢裡的感覺,叉了兩塊土豆送給地毯上坐著的克拉拉。
“克拉拉,你下午就在閣樓待著,別讓不認識的人來打擾瑪麗·艾塔。瑟蘭妮小姐要你遞什麼東西就給她,但別讓她看見你盔甲裡是什麼。”
“克拉拉明白。”
小惡魔被盔甲墊得高大的身形站起來,搖搖晃晃地往樓上走。
唐娜為了讓她移動時發出的聲音沒那麼空洞響亮,特意往裡面塞了些乾草、羊毛和舊衣服,這個手段卓有成效。現在盔甲部件碰撞時雖然還有聲音,但聽起來已經不再是空殼子了。
隨著克拉拉,克雷頓也上樓檢視瑪麗·艾塔的情況。
推開門,瑪麗·艾塔靠在搖椅上,身上蓋著一層厚毛毯。瑟蘭妮和唐娜正專心致志地給她喂粥,這不是什麼有營養的食物,卻是昏迷的人唯一能吃得下的東西。
察覺到他的到來,妓女放下手頭的事,向他點頭致意。
“貝略先生。”
“我只是看看。”
克雷頓示意她配合唐娜繼續做未盡的工作,眼神則打量著瑪麗·艾塔的氣色。
郵差小姐剛從馬車裡拖出來的樣子好像已經死了幾天了,現在則好了許多,嘴唇有了血色,也不再渾身打顫,表情也變得平和,唐娜將勺子塞進她的口中時,她也會下意識地吞嚥,好像隨時會醒來。
看來後天就可以重新啟程了,他估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