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畫作現在不值什麼錢,但這不代表它們所用的技藝和審美觀念落後,只是因為它們的作者尚不出名罷了。
“夠了,我想我已經理解了。”克雷頓堅定了找翠緹絲算賬的決心,但同時,他不能立刻表現出來,他必須先將全部的精力用在歡迎唐娜身上,但他的腦袋根本想不出來該和這個年齡的姑娘說什麼,心情再怎麼激動,最終也只能吐出些冷冰冰的語句。
克雷頓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情緒。
“我剛剛從媽媽那裡學了覆盆子蛋糕怎麼做,如果你這裡有烤箱的話,我很快就能做一個出來,覆盆子真的很好吃,每個人都該試試唔姆這裡可能沒有覆盆子..但是蛋糕胚也好吃。”當唐娜說到這些事,她的眼睛都變得閃閃發亮。
“她沒來。”
覆盆子蛋糕,那可是烏倫的最愛.克雷頓楞了一下,語氣不可避免地增添了幾分慈愛。
在鎖鏈叮叮噹噹地響聲中,他突然情難自禁地發出一聲輕笑,長久以來積壓的壓力和無明忿怒消散於無形。
他伸出手向走廊的出口一引,然後率先向前走。
“聽起來不錯,她總算品味好了那麼一次。不過我還是叫你唐娜好了。跟我來吧,我帶你參觀一下這裡,不過我們馬上又要搬走了,所以你可別太喜歡這兒了。”克雷頓的餘光掃了眼桌面:“嗯,餅乾盒可以帶到你的房間去,我平時不怎麼吃。”
蓬鬆潤澤的頭髮和威嚴的鬍鬚自不必談,就是橙花和佛手柑的香氣也該讓人明瞭他不是個市井之徒。
少女的手正摸向餅乾盒,聽到這個問題後停止了動作。
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無比懊惱,如果烏倫還在,由這位兄長帶著唐娜來拜訪他,氣氛絕對會比眼前融洽得多。
三八.六.一六六.六九
“那可是半個月的路程!而且,你可能碰到各種各樣的麻煩.”中尉雙手按著桌面,緊張地看過去,他重新審視自己的侄女,想要確定她身上沒有什麼傷口,或者遭了搶劫的痕跡。
“洛茜娜?”
克雷頓捂住額頭,他竟忘了翠緹絲是個虔誠的教徒,唐娜在她的教育下自然而然會受到影響,如此一來,想要和她們透露自己的狼人身份只能慢慢來了。
克雷頓轉過身,鬍鬚濃密的臉上掛著世上最真誠的笑容。
少女收回欣賞的眼神,搖了搖頭。
唐娜搖了搖頭,給予了克雷頓少許欣慰。
那些豔麗多彩的風景油畫讓她看得目不暇接。
克雷頓絮絮叨叨著走到門前,緊了緊領結,又取下衣帽架上的圓頂禮帽給自己戴上,在他背後,唐娜也戴上了她的紅帽子,準備應對室外的寒風,
不再孤獨的狼用鑰匙開啟門鎖,解開門鏈。
“沒什麼,我只是慶幸你比深冬更早地來到我身邊,深冬真的是非常難熬的一段日子啊”
“唐娜,或者洛茜娜。”
接下去,又讓這個孩子休息了一會兒,他向她介紹了整棟建築的所有功能房間和電力設施的使用方法,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兩個小時。
“這就是伱的全部行李了?”他指著籃子狐疑地問道,那上面蓋了一層黃布,他看不清裡面放了什麼,但一個十五歲少女能提多重的東西?
唐娜主動掀開了布,裡面是幾個裝藥膏的小盒子,還有木梳、一些零錢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