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凝望漆黑房梁,林江年突然開口:“這一次,咱們跟王家的樑子算是結下來了。”
“你說,要怎麼跟他們算這筆賬?”
身旁的紙鳶依舊沒反應。
“真沒想到,王家竟會這麼狠,為了銷燬證據,情願自損一千,付出慘痛的代價……”
說到這裡,林江年停頓了下,又瞥了她一眼:“不出意外,那後山密室應該已經完全倒塌,王家在密室內的所有罪證都被掩埋……”
“沒了這些罪證,你還能扳倒王家嗎?”
沉默。
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林江年以為紙鳶已經睡著時,身旁,一個略冰冷沙啞的聲音傳來。
“沒有證據,他們依舊會死。”
語氣冷冰冰,聽出了一絲殺意。
“這倒是。”
林江年點點頭。
他們的確該死。
如果說,之前與王家的恩怨是紙鳶一個人的事情。那麼已經不是了!
王長金炸燬後山密室,毀了所有罪證,也同時致林江年於死地。
若非紙鳶捨身相救,林江年恐怕已經死在那裡。
這個仇,自然要報!
至於如何報……
林江年心中,倒是已經有了個計劃。
對紙鳶而言,她報仇是想為姜家平反。但對林江年而言……
臨王世子報仇,需要理由麼?
很顯然,不一定需要!
……
“對了!”
林江年突然想起什麼,若有所思道:“當年你們姜家被汙衊謀逆叛國,應該是出自王家手筆吧?”
“王家與外邦敵國私通,將罪名嫁禍給了你們姜家?”
又是許久的沉默。
紙鳶才沉聲開口:“王家是主謀!”
林江年聽明白了,還有從犯。
至於從犯是誰,他沒有再問,但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當年姜家也算是潯陽郡第一大家族,一夜之間土崩瓦解,一個王家絕不可能有此能力本事。王家的背後,多半還有勢力在推波助瀾。
林江年聽出了紙鳶語氣中的那幾分冷意,輕笑一聲,扭頭看了她一眼:“你說,這算不算是當渾濁多了,清醒也是一種錯了?”
當年的姜家,或許就是這潯陽郡唯一清醒著的?
“大概吧。”
紙鳶的語氣有些輕,不冷不淡。在沉默了許久後,又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