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以神念,凝聚陣紋,將這些冤魂,重新封在了銅人之中。
冤魂消散,沈慶生仍驚魂未定,手中揮舞著長劍,失聲叫喊道:
「滾開,你們這些下賤東西,你們這些短命窮鬼,不許碰我,滾——”
片刻後,沈慶生察覺到冤魂已經退散,臉色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麼,隨即便是心中狂喜。
「定是沈家列祖列宗保佑—」
沈慶生臉色蒼白,喃喃道,「這個鬼地方,留不得—————
他剛想跑,轉頭就見面前多了一個人。
「小孩?」
沈慶生神色吒異,待看清了面容,一時瞳孔一震,「你是———-墨畫?!「
墨畫淡淡「嗯」了一聲。
「你怎麼————會是這副模樣?」沈慶生有些難以置信。
「這是夢境,夢無定形。」
墨畫懶得解釋那麼多,只簡單說道。
沈慶生目光陰沉,注視著墨畫。
從表面看,墨畫就只是個普通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
他退化了?
要不要此時動手殺了他?
沈慶生在心裡默默思。
他與墨畫之間,是有著不少仇怨的,甚至孤山這一堆倒黴的事,歸根結底,
都是墨畫害的。
要不是墨畫,自己根本不可能來孤山,自然也就不會被那幾個該死的盜墓賊抓住,不會被帶到這墓裡受罪,遭受這種種屈辱與迫害。
這一切的源頭,都在墨畫。
他恨不得墨畫去死。
「夢裡殺了他,不知他現實中,會不會直接去死—”
沈慶生看著「幼小」的墨畫,目光陰驁。
但他又有些遲疑。
墨畫坑殺那個皮先生的景象,還歷歷在目。
他在墨畫手裡,也從沒佔到過一點便宜。
此時在夢中,墨畫雖然看著弱小,但身上卻透著一股,令人捉摸不透的從容。
沈慶生一時也拿不準,到底要不要下手。
墨畫卻目光平靜地看著他,不知在想些什麼,末了問道:「沈家的事,你知道多少?」
「沈家的事?」
「萬人坑。」
沈慶生眼皮一跳,「我只有築基,二十多歲,家族的事,我怎麼可能知道—....」
墨畫點了點頭。
冤有頭,債有主。
他不再理會沈慶生,而是徑直向佈滿銅人,冤魂遍地的道場走去。
沈慶生驚道:「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