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抬起頭,不約而同對視一眼,心中都跳出了一個念頭:
怎麼死的?
又或者說……是誰殺了肖天全?怎麼殺的?
可二人絞盡腦汁,都想不到到底是誰,用什麼手段,能在羽化境的眼皮子底下,殺了肖家最嫡系的弟子?
室內的氣氛,一時有些沉默。
兩人各自思索,仍就毫無頭緒。
片刻之後,又有數道公文遞了過來,盡皆是一日之內,乾學州界及其周邊地區,不少外逃的邪修,道獄羈押的罪修,家族弟子,乃至一些宗門弟子突然身死的訊息。
他們身份各異,死狀各異,但無一例外,全都是原因不明的慘死和暴斃。
顧長懷二人,眉頭皺得更緊。
“暴斃……”
顧長懷喃喃道。
這個詞,他總覺得有些熟悉。
片刻後,他猛然記起,之前在煙水城的酒樓,墨畫說過的那句話:
“人在做,天在看,哮天犬多行不義,指不定哪天就被老天降下懲罰,突然暴斃而亡了……”
不只顧長懷,夏典司也想起來了。
兩人面面相覷,一時都覺得不可思議。
“墨……”
夏典司開口,說到一半,就見顧長懷搖了搖頭,顯然是讓此時她不要提這個名字。
夏典司便將“墨畫”的名字嚥了下去,神情怔忡道:
“這應該……是巧合吧?”
她想了想,目光突然一凝,問顧長懷:“昨天你……”
顧長懷點頭:“送回去了,送到了太虛門的山門處,他現在應該在宗門裡,老老實實修行。”
夏典司鬆了口氣。
既然是這樣,那應該就跟墨畫沒什麼關係。
本來他也就只是說了一句話而已。
總不可能墨畫“言出法隨”,他讓誰死,誰就會死吧。
夏典司搖了搖頭。
但顧長懷心中,卻隱隱覺得沒這麼簡單。
以他對墨畫的瞭解,無緣無故,他是不會說出這番話的。
若什麼都沒發生倒還好。
但現在,他說的話應驗了,那這就絕非空口之談。
他說肖天全“多行不義必自斃”,很可能是因為,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然斷定肖天全死定了。
為什麼……
顧長懷皺眉,自打進乾學州界以來,他已經跟墨畫認識了五年。
這五年間,墨畫個頭長得不明顯,但一身本領卻突飛猛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