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這迷宮中的骨牆,道道林立,不知有多少,想用武力開路,怕是沒出迷宮,便要累死。
而這樣無頭蒼蠅一樣逛下去,也不是辦法。
肖典司也並非愚昧執著之人,見事不可為,便轉過頭,對著顧長懷二人問道:
“不知二位,可有指路的手段?”
顧長懷猶豫片刻,沒說什麼,從懷中取出一方司南盤,夏典司則取出一枚懸磁銀針。
這兩枚都是指路的靈器。
只是催動之時,司南亂向,磁針不定,顯然在迷宮之中,指路的靈器,全都失效了。
顧長懷皺眉道:“指路的靈器都不能用,只能憑記憶,走一步算一步了。”
肖典司也不再說什麼。
之後眾人繼續向前走。
可越是向前走,周遭血色越重,血腥味越濃,一股股邪氣,在迷宮四周蔓延。
眾人神色都冷峻起來。
恰在此時,肖典司又停下了腳步,周身煞氣翻湧,似乎受到了什麼東西的牽引,神色肅然道:
“諸位,小心。”
話音剛落,四周白骨顫動。
一隻只渾身血色,血肉腐潰,面目全非的“血屍”,不知從何處,竟爬了出來。
“這是……什麼?”
眾人變色。
肖典司皺眉,拔出長劍,劍氣蓄勢待發。
顧長懷也取出羽扇,夏典司橫握冰劍,其他人也都紛紛取出靈器。
而後血屍嘶吼,血氣瀰漫,大戰一觸即發。
行屍走肉般的血屍,四肢扭曲著,穿過白骨林,就這麼向眾人撲殺而來。
劍氣縱橫,風刃席捲,靈針靈器飛舞。
這些血屍,還沒撲到近前,就被削斷了手臂,雙腿,摔倒在地,但不過片刻,又靠著地面邪異的血水,黏在了一起,繼續向眾人撲殺而來。
而它們身上的血水,腥臭無比,可腐蝕血氣。
眾人只能邊戰邊退。
一些血屍身上,還殘留著一些僧袍。
水閻羅見狀心寒,道:“是守廟人……”
所有守廟人,除了死在夜叉殿外,被“巫先生”吃掉的那些,其他大部分,都被丟棄在了這血池之下的白骨迷宮中,被煉成了不人不鬼的“血屍”。
血屍越來越多,他們雖然戰力不堪,一劍就能斷臂斷頭,但傷而不死,而且帶有汙穢的血水。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肖典司神情嚴峻道:“先撤。”
局勢如此,眾人也不再遲疑,一邊施展靈器,催動法術,截殺撲面而來的血屍,一邊紛紛向後撤離。
而這血屍的追擊,似乎也有範圍。
離得遠了,大部分也就不再追過來了,僅有零星的幾隻,似乎血氣暴虐難消,一直追著眾人。
眾人邊殺邊退,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終於沒有血屍再追來,稍稍放下心來,只是難免久戰力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