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虛掌門嘆了口氣,“平心而論,墨畫這孩子,已經很優秀了,但再優秀,也是有限度的。”
“真讓他帶領太虛門‘舉世為敵’,與四宗八門十二流一眾宗門抗衡,就算墨畫有這個魄力,我們也得有這個底蘊啊……”
“太虛門這些弟子,這點實力,哪裡拼得過?”
“這本就是死路。”
“你去找墨畫,怎麼開口?”
“我們三個掌門,總不能厚著臉皮,把這麼重的責任,壓在他那副小身板上吧?”
三人都有些沉默了。
一直不曾開口的太虛掌門,目光微閃,緩緩嘆道:
“話雖如此,但也不能真的坐以待斃。”
“論劍以來,墨畫的能力,你們也都看到了,若論修為和戰力,他都不算拔尖。”
“但若論陣法,手段,心智,這孩子確實是數一數二的。”
“更不用說,他是太虛門,人人讚頌的‘小師兄’,威望高,弟子也都信服他。”
“所以,修羅論劍,最終還是要靠墨畫。”
“這件事,他身為小師兄,責無旁貸。”
“他自己心裡應該也清楚,所以我們這些做掌門的,話就不必多說了,但落到實處的事,一定不能吝嗇。”
“我提議……”太虛掌門目光一凝,沉聲道:
“為了備戰,向墨畫這孩子,開放太虛,太阿,沖虛三脈傳承!”
“各脈傳承中,有什麼能用的,都讓他自己去挑,自己看著用,自己去安排。”
“一切為了論劍大會!”
“集一門三脈之力,籌劃這最後一場,地字修羅戰!”
太虛掌門說得慷慨。
太阿掌門和沖虛掌門,神情卻有些微妙。
彼此都做了這麼多年的掌門,這點心思,怎麼可能看不明白?
“這是不是,有些太唐突了?”沖虛掌門遲疑。
太虛掌門緩緩嘆道:“眼前這場論劍,到底有多重要,你我不是不清楚。”
“現在不下狠心,不做此決斷,一旦修羅戰失利,再後悔也晚了。”
“到了那個時候,太虛門遭逢慘敗,你就是把傳承拿出來,又有何用?”
“那……若拼輸了呢?”沖虛掌門皺眉。
太虛掌門很坦然:“輸了就輸了,還能怎麼辦?”
“你這……”
太虛掌門肅然道:
“論劍大會,關乎何等大的利益?放眼整個乾學州界,各大宗門嫩,誰不是有一丁點可能,就拼盡全力,去搏一線機會。”
“這世上,哪有必成的事?”
“成功,都是搏來的。有一絲機會,別人搏了,或許成功,或許失敗。”
“但你不搏,畏首畏尾,患得患失,那就註定失敗。”
沖虛掌門一怔,而後點頭,頗以為然,但他神情又有些古怪,問太虛掌門:
“這……不像是你會說的話啊?”
眾所周知,太虛門的掌門為人佛性,素來修身養性,淡薄外物,哪裡會把“搏一搏”,“拼一拼”,“不成功註定失敗”這種事,掛在嘴上。
太虛掌門深深嘆氣,“形勢所逼,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