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論劍大會形勢,宗門強弱,弟子底細,我略一打眼,便能看個一清二楚,錯不了半點。”
白曉生一臉篤定。
“那這個墨畫……”
“混子無疑。”白曉生斷定道,“說實話,我甚至懷疑,他這‘陣道魁首’,也是名不副實,是走後門託關係,騙出來的。”
“這……不可能吧。”有人不相信。
“就是,那麼多世家宗門長老看著,豈能有假?”
“倘若他這論道魁首是假的,別的不說,四大宗豈能讓了他?”
白曉生搖頭,“你們對世家和宗門,一無所知。只要有足夠的利益,他們的底線,低得令人髮指。”
“而且,神識超一階,我勉強能信;神識超兩階,就很離譜了;神識超三階,這就有點把別人當傻子了?”
“只可惜,論陣大會我不喜歡看,否則定然將他們的把戲,看個一清二楚。”
白曉生搖頭嘆道:“你們不清楚,如今的修界高層,就是一個名利場。”
“世家造假,宗門推波助瀾,搭臺唱戲,捧一個‘引人矚目’的天才出來,好一步登天,這種事太常見了……”
白曉生說著不知真假的話。
一眾修士,也都聽得半信半疑。
“有沒有一種可能……”有人小聲道,“這個‘墨畫’,真的會論劍呢?”
白曉生輕蔑一笑,“他能論什麼劍?你看他那樣子,拿劍都費勁。他要真能使出什麼劍法來,我就當眾,將我上品的本命靈劍,吞進肚子裡!”
白曉生下了論斷。
眾人震驚於他的氣魄,也震驚於他為這麼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敢拿本命劍來賭的膽識,紛紛點頭,以示欽佩。
也有人聽他說了“上品本命靈劍”,這才驚訝地發覺,這位看似平平無奇,愛說大話,書生一般模樣的修士,竟已經是一位金丹境的大修士了。
不過這是乾學州界,天上不時有羽化在飛,地上走著幾個金丹,也不足為奇。
之後一段時日,就在這樣的質疑聲中,墨畫將“黃”字局的初賽給比完了。
戰績:全勝。
但是過程,未曾出手一次。
架是隊友在打,苦是隊友在吃,墨畫一直“袖手旁觀”,享受著隊友的勝利。
這副“二世祖”的模樣,當真引起眾怒了。
一些原本看在他那張眉目如畫的小白臉的份上,還竭力維護他的各宗的師姐師妹們,也不太好意思為他說話了。
自此,墨畫的風評,徹底一落千丈。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什麼話沒說,連手都沒動一下,就成功地從一個“或許偏激,十分陰沉,可能變態,且神秘莫測”的陣道妖孽……
變成了坐享其成的太虛門“太子爺”,壓榨同門的“二世祖”,論劍大會的“累贅”,拖後腿的混子。
墨畫的風評差了。
與此相反,令狐笑的風評,反倒越來越好。
他驚人的劍道天賦,和爐火純青的高明劍法,得到越來越多人的讚賞。
很多人替他心疼,替他抱不平。
在很多人眼裡,這是一個不聲不響,忍辱“負重”,並且不氣不餒,“負重”前行,幾乎是以一己之力,拖著隊伍向前走的,驚才絕豔的劍道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