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耗子目光微閃,沒有動作,而是稍稍後退了幾步。
反倒是另外四個黑袍修士,此時出了手。
似乎灰二爺還有用,他們也不想灰二爺死在這裡。
黑袍公子長劍揮舞,劈出道道血光。
那黑袍老者,祭出了一把模樣古怪的短刀,刀上散發著漆黑的光芒。
另外兩個大漢,似乎是體修,既沒用靈器,也沒用法寶,而是直接以肉身之力,殺向了血肉屍像。
轟隆一聲,爆炸聲響,血肉被炸飛。
一些殭屍的殘肢,甚至從墨畫頭頂飛了過去。
墨畫則早早在地上畫了個二品十九紋的金石陣,躲了進去,以防被波及。
二品十九紋的陣法,距離二十紋,畢竟還有一紋差距,是擋不住金丹的攻擊的。
但若只是擋下戰鬥的餘波,倒沒太大問題。
墨畫知道自己是個“脆皮”,因此早早就趴在地上,縮在陣法裡。
戰鬥餘波傳來。
強大的波動,衝擊著他的陣法,使陣法的光澤,明滅不定,陣紋也有破碎的跡象,看似搖搖欲墜。
但這金石陣,沒辜負墨畫的期望,最終還是撐住了。
待風波稍稍停歇,墨畫抬頭望去,就見巨大的明黃銅棺前,灰二爺一身狼狽,手中的本命盾牌,也有些暗淡。
石頭身上的土石鎧甲,已經滿是裂痕。
耗子站在一旁,臉色有些白,但看著並無大礙。
兩個黑袍大漢,身上的黑袍裂了大半,露出了黑袍之下,虯結的肌肉,但還是沒露臉。
黑袍公子,和那個黑袍老者,一個御劍,一個御刀,離得較遠,因此也都沒受什麼影響。
而眾人對面,在六七個金丹高手聯手之下,那巨大血肉屍像,雙臂都已經被炸廢掉了。
墨畫暗暗心驚。
這個血肉屍像很強,但這幾個金丹,尤其是這幾個黑袍修士,似乎也並不弱。
即便是那個灰二爺,本事也都不小。
他們不僅抗住了這屍像的攻擊,還反過來,轟掉了這屍像的兩條屍體編成的手臂。
墨畫又看向了那由明黃銅棺中,孵化而出,群屍凝聚的血肉屍像,眉頭微微皺起:
“的確是‘道孽的氣息’……”
“但孽變的程度不深,只有一絲絲,似乎還沒完全孵化,只是一個雛形……”
若非如此,在場的所有人,早就都是死人了。
道孽的可怕,墨畫再清楚不過。
別說面前這六七個金丹了,即便再來六十,六百個金丹,也根本無濟於事。
橫豎都只有一個“死”字。
一尊真正的三品“道孽”,足以令孤山州界,徹底淪陷,甚至牽連到乾學州界,使整個乾學地界,陷入一場浩劫。
“這個道孽,是自然生成的,還是……有人在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