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拜入太虛門,估計是另有一番機緣。”
“但是吧,”樊進搖頭,有些感慨,“在宗門裡,估計不太受重視,只能跟著長老們跑跑腿,打打雜,端茶遞水的,不然不可能到現在,還沒有溫養本命法寶的跡象。”
墨畫沉默片刻,點了點頭:“你看人還蠻準的。”
“是吧,”樊進嘆了口氣,“說起來,我們還蠻像的,都是底層出身,想要出人頭地混個前程,都挺難的。”
墨畫問:“你是小家族出身?”
“不錯,”樊進點頭,“孤山城樊家,三品小家族,不過那是以前了,現在沒落了,族人四散,我差不多也是個孤家寡人了。”
“孤山城?”墨畫一怔。
他沒想到,這個樊進,竟然會是孤山城出身。
“小兄弟,知道孤山城?”樊進問道。
“嗯。”墨畫點頭道,“我認識孤山煉器行的顧師傅。”
樊進大感意外,“你還認識顧師傅?”
“你也認識顧師傅?”
樊進道:“我與顧師傅喝過幾次酒,還算相熟,早些年他們煉器行的契書,還是我幫忙辦下來的。”
樊進沒想到,他只是抱著萬一的想法,搭了個話,沒成想真讓他攀出交情來了。而且這交情,還越攀越多。
樊進待墨畫,就越發熟絡熱情了。
“有空去孤山城,我定好好款待小兄弟一番!”
“行!”墨畫也很爽快。
樊進忽而想起什麼,搖了搖頭,“不對,還是不要去孤山城了,等我哪天,能調任到乾學州界,或是周邊其他州界做典司,再設宴請小兄弟你吧。”
墨畫一怔,而後目光微閃,“樊典司不想留在孤山城?”
“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誰想留在那裡?”樊進擺手道,神情有些嫌棄。
但墨畫目光深邃,看出他的表情有些不對。
他的表情是嫌棄,但眼底深處,藏著忌憚,甚至有一絲……深深的恐懼。
恐懼……
他在恐懼什麼?
孤山城有什麼好恐懼的?
墨畫目光微微凝起。
樊進卻不願再提及“孤山城”這三個字了,而是轉移話題,看向了墨畫,擔憂道:
“小兄弟,作為過來人,我得給你個建議。你若覺得有用,就聽聽,若是覺得沒用,就當我放……當我胡說。”
“樊典司請說。”墨畫點頭道。
樊進誠心誠意道:
“你築基後期,下一步就是結丹了,這本命法寶……可得好好選啊。雖說你不受宗門重視,沒家族支援,但也絕對馬虎不得。”
他本來是想借助墨畫,跟他背後的師門長老攀點關係,但他這人熱心腸,跟墨畫聊得熟絡了,反倒把這茬給忘了,真心實意給墨畫提起建議來。
雖然這建議,墨畫其實也不需要。
樊進見墨畫的神情淡淡的,以為墨畫不信他,沒把他的話放心裡,便有些著急:
“真的,小兄弟,我是過來人,不騙你。我就是吃了這個大虧,當時想著,能結丹就行了,法寶這種東西,能湊合就湊合。結果現在雖是結丹了,但法寶不行,處處吃虧……”
墨畫好奇道:“樊典司,你法寶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