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墨畫”看著他,咧嘴一笑,笑容既天真又邪異,“我說過了,我孵化的是你,我就是你,你會的招式,我全都會。”墨畫一時默然無語。
經過這一番交手,此刻他便切身體會到,“自己”究竟有多難纏了。而且,不止如此。
現在的他,久戰力竭。
而面前這隻黑化的自己,剛由邪胎孵化,仍在“全盛”姿態,這樣打下去,根本不是辦法。
墨畫嘆了口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既然你就是我,不如我們握手言和?何必一定要分個你死我活?”“黑墨畫”聞言譏笑道:
“說過了,我就是你,騙別人可以,你別騙‘自己”。”墨畫“嘁”了一聲。
“黑墨畫”手指一點,一枚黑火球衝墨畫轟去,而後手掌一握,重新顯化黑離火劍,施展逝水步,身形幾個閃爍,便欺近了墨畫的身,劍尖直指墨畫的心脈。
墨畫施展逝水步,閃過黑火球,反手一抓,顯化太阿開山劍,挽了一個劍花,盪開了刺向他胸口的黑離火劍,而後近身一劈,與“黑化”的自己,戰了起來。
只是,經過與三品神骸一戰,墨畫神念消耗太甚,根本不是“黑墨畫”的對手,無論法術,陣法還是劍法,盡皆落於下風。
“黑墨畫”的招式越發凌厲,越發狠辣。
墨畫的氣息越來越微弱,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傷勢也越來越重。可儘管如此,墨畫仍在苦苦支撐。
但他的支撐,顯然是有限度的。
不知戰了多久,墨畫終於力竭,神念不支,腳下一個踉蹌,露出了破綻。
一直壓著墨畫打的“黑墨畫”,笑容瞬間猙獰,左手虛握,邪念升騰,顯化了離山火葬邪陣,將墨畫困於陣中。而後它右手凝出黑水劍,猛地一擲,陰毒的邪氣浸染的黑水劍,破空飛出,直奔墨畫心脈而去。
黑山聳動,化為牢籠,邪火洶湧,惡念湧動,將墨畫直接吞沒。
那一柄陰毒的黑水劍,也刺中了墨畫所在之處,劍光崩裂,肆意絞殺。漆黑的邪念,夾雜火光,一時瀰漫開來。
可等硝煙散去,陣法之中,卻並無墨畫的人影。
“黑墨畫”抬眼看去,便見陣法邊緣,渾身金光暗淡的墨畫,拄著手中的開山劍,正在氣喘吁吁。顯然適才他不知用什麼手段,躲過了這耗費大量邪念催生的陣法和劍法的殺局。
“算你走運..但你這番‘落水狗’的模樣,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黑墨畫”譏笑一聲,而後並不廢話,重新顯化漆黑的開山劍,又向墨畫殺了過去。已經油盡燈枯的墨畫,只能咬著牙,繼續與黑化的自己戰。
如此打了一會,墨畫終於又是不支,露出了破綻。
“黑墨畫”繼續下殺手,陣法和劍法並施,想取了墨畫的性命。
巨大的神念波動傳來,但硝煙平復後,墨畫還是“險之又險”地“苟”了下來。“黑墨畫”怒極,又向墨畫殺去。
墨畫勉強支撐,可好幾次都是,眼看著就要掛了,但就是一直不掛“黑墨畫”終於意識到不對了,當即怒不可遏道:
“你的神髓,根本沒用完!你還留了神髓?”墨畫搖頭:“沒有。”
黑墨畫眼皮一跳,指著他道:“還在狡辯,你嘴角是什麼?不正是剛剛偷吃的神髓?”墨畫擦了擦嘴角,“你看錯了,這是我吐的血。”
黑墨畫氣得差點吐血,“你果然是...卑鄙狡詐。”墨畫也不裝了,理直氣壯道:
“我是窮苦人家的孩子,靈石也好,神髓也罷,習慣了攢一點備用,避免用光了,心裡慌慌的。”墨畫看向“黑墨畫”,“你不是說你就是我麼?那這個習慣,你應該明白。”
“黑墨畫”默然無語。
墨畫奇怪道,“你不明白?哦對了..”
他恍然大悟,也因此確認了什麼,“嘴上說著是我,但你到底是大荒邪胎出身,胚子是壞的,不知道底層修士的疾苦,你終究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