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蟄伏許久,你以為我會什麼都不做,任你封印,等著你來殺我?”“我等了很久了,等的就是現在..”
墨畫心中一沉,想喚出道碑,可識海之中一點動靜沒有。他這才想起,此時不到子時,道碑是不會出現的
邪胎冷笑,“別白費力氣了,我藏在你的神魂裡,對你的一切,瞭如指掌。”“不到子時,你的道碑不出來。”
“你的神念雖強,但不及三品神骸,強行交手,必會耗費神髓。”“你若運氣差,便會死在神骸手裡。”
“即便你贏了神骸,也必須傾盡全力,底牌盡出,在一段時間內,油盡燈枯...
墨畫皺眉道,“所以這隻三品神骸,其實是你喚來的?你蟄伏這麼久,就為了現在?”墨畫說完,面容又變得漆黑而陰沉,變作了“邪胎”的模樣,譏諷道:
“不錯,你果然聰明,現在才想明白。”
墨畫冷聲道:“你別忘了,你侵蝕不了我的道心,正面交鋒,即便我現在精疲力盡,你也不會是我的對手。”“只要拖幾個時辰,拖到子時,有道碑護住識海,你還是隻能做你的‘縮頭烏龜’。”
“假日時日,我必會斬了你!”
即便墨畫處在劣勢,但這番話,還是讓邪胎聞言心悸。
它早已被墨畫坑出了陰影,也只有在墨畫與強敵死戰之後,精疲力竭之時,才敢冒頭。但它也知道,這是唯一的機會了。
墨畫的周身,黑血翻湧。
“這些時日,我一直在考慮,究竟怎麼才能贏你,怎麼才能殺你,怎麼才能吃了你....“我塵封的記憶,在一點點甦醒,但這些記憶中,並沒有能殺掉你的方法。”
“你識海中,寄宿著古老的存在。你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你的神識,也太強了,你的法門,更是層出不窮。”“因此,我想明白了..”
邪胎陰沉一笑,“我贏不了你,只有你自己,才能戰勝你自己,只有你自己,才能殺了你自己...墨畫心中一驚,頓感不妙。
而後邪氣乍現,他身上的黑血,就像蠕蟲一般,滲入細密的觸角,滲入他的神念化身,不斷吸收著,復刻著,同化著,像是要將他分化一般。
墨畫掙扎,可根本無濟於事。
不知過了多久,黑血已經將墨畫完全包裹,像是一隻胚胎,最終胚胎顫動,孵化,蛻皮,化作了另一道人影。而邪胎也與這道人影,融為一體,站在了墨畫的對面。
墨畫這才緩緩抬頭,看向對面,一時神色震驚。對面站著的,是另一個“墨畫”。
一個跟他同樣大小,同樣身形,同樣面容,但全身被黑血浸泡,邪氣森然,詭異可怕的“黑墨畫”。此時,“黑墨畫”咧開嘴,露出森白的牙齒:
“這是我最後的本源神通:胎化。”
它的聲音,與墨畫一模一樣,但清脆之中,卻帶著一絲狡詐和陰毒。“我以你的神魂為引,以我的神道為“胎”,孵化出了另一個你。”“我汙染不了你,無法讓你成為我。”
“既然如此,那我就成為你。”
這樣一來,只要我殺了你,吃了你,你我就不分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融合成了最終的神胎,你我終為一體。墨畫臉色有些難看。
他並手一指,顯化一枚洶湧的火球,直奔邪胎化作的“黑墨畫”而去。
可與此同時,“黑墨畫”也並指,點出一枚漆黑的火球,呼嘯而出,與墨畫的紅色火球撞在了一起。火光崩裂,神念炸開,火球消弭,但帶著邪氣的黑火球,明顯更勝一籌。
墨畫又手掌虛握,憑空一抓,一道水牢降臨,向“黑墨畫”束縛而去。
黑水一閃,黑墨畫施展逝水步,從水牢術中脫身,站定之後,反手一抓,一道黑水牢術,驟然降臨在墨畫的身邊。墨畫也施展逝水步躲開,而後瞳孔深邃,神念一動,顯化了金鎖陣,將“黑墨畫”四面八方,全部困死。
金色陣紋,化作鎖鏈,纏繞住了“黑墨畫”的身軀。
可“黑墨畫”突然獰笑一聲,左手一揮,當即解掉了周身的金鎖陣紋。
右手一凝,顯化出了黑離火劍,隨手一劈,便將整個金鎖陣,全部劈開,金鎖陣崩潰,徹底消散。墨畫神色無比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