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站定後,墨畫手掌發麻,心中凜然“三品神骸,強大如斯..”
而且,這應該只是三品初階的神骸,其神念之力,與二品神骸,哪怕是二品巔峰的神骸相比,都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自碰面以來,墨畫一直被它壓著打,幾乎沒有還手的餘地。
而只區區十來個回合,這神骸也便將墨畫的招式,盡數逼了出來“陣法,法術,劍法...
神骸喃喃道,既有些驚奇,也有些恍然,“這或許便是,以人為“胎”的好處。”“神秉道而生,強但有盡頭,人悟道而活,弱卻無止境..
墨畫聞言,心頭一震,瞳孔微縮:
“你不是一般的‘神骸”?你究竟是什麼?”
“這話,應該我來問你..”神骸目光猩紅,冷漠道,“你到底是什麼?”
“你不是人,不是神,但又是人,又是神,說是‘胎”,但又不見寄生的本源..”
神骸手臂一揮,血刀劃出一道血光,劈向墨畫,“..我活了這麼久,從未見過你這等神鬼莫測的存在。”墨畫斷金劍一橫,擋下了這記刀光,但身子受刀光餘震,還是不由後退了四五步。
三品神骸的神念之力,勢大力沉,非同小可。
墨畫手臂都開始發酸,神念化身,又多了幾道裂痕。
自從他修為築基,神識質變以來,這是迄今為止,他遇到的最強的“神念之物”,單從神唸的渾厚和壓迫感來看,甚至比剛誕生的邪胎還強。
墨畫腦袋一轉,便誠實道:“我放你出去,咱們休戰吧。”他覺得這個三品神骸,自己不一定打得過。
就算打得過,也只會慘勝,趁著自己識海的秘密還沒暴露,沒必要不死不休。自己給它這個機會,放它一條生路。
“大家好聚好散。”墨畫厚著臉皮道。
神骸漠然的面容上,露出複雜的神色,“果然,你的人性很充足,充滿了狡猾與奸詐。”墨畫有點不開心。
神骸將血刀一橫,周身血氣升騰,刀上冤魂猙獰,它的白骨之上,黑紅兩色,也融合得更深。它動了真正的殺意。
這神骸之前留手了,將自己的招式逼出來後,這才動了真格..
墨畫心底微緊,而後不過眨眼的功夫,一道猩紅的血光,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到了墨畫的面前。這一刀,更快,更狠。
墨畫皺眉,倉促間又只能被動地橫劍來擋。
可這次的血光,凝練宛如實質,上有冤魂嘶吼,劈在了墨畫的斷金劍上,只交鋒片刻,血氣便如毒水,腐蝕了斷金之劍。金劍消融,墨畫神色一變,只能後退,可還沒退幾步,身後血影一閃,神骸又閃到了他的背後。
鋒利的白骨之爪,撕在了墨畫的後背上。
邪念化作血水,滲入後背,留下了“血淋淋”的傷口。
墨畫吃痛,反手劈了一劍,可這一劍,被神骸的利爪輕而易舉就擋住了。墨畫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當即神色一凜,發覺不妙,可已經晚了。
擋住墨畫一劍後,神骸伸出白骨利爪,反手將墨畫的長劍握住,用力一擰。本就被血水汙染,腐蝕得斑駁的斷金劍,徹底被擰碎。
墨畫神念一痛,棄劍想走,但三品神骸比他更快,利爪並拳,挾著血光,一拳向墨畫的腦袋轟了過來。
千鈞一髮之際,墨畫只能藉助逝水步,勉強避開腦袋,但這拳太快了,他的肩頭還是不免被轟中,整個人如“小沙包”一般被轟飛,摔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神念之中,傳來巨大的痛楚。
墨畫咬著牙,忍著痛,還是站了起來。
他的後背有血痕,神念化劍折斷,兩臂之上又多了數道淤痕,氣喘吁吁,顯得十分狼狽。這還是他神道有成後,第一次如此狼狽。
哪怕是當初,他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煉氣修士,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情況下,遇到青面小鬼,都未曾像如今這般狼狽。
墨畫的神情,漸漸冰冷。
神骸一拳轟飛墨畫,並未追擊,反倒是低頭看向了自己的利爪它的白骨手爪上,有細碎的傷痕。
這是它擰碎神念化劍時,受劍鋒所傷,留下的傷口,十分細微,但卻隱隱有割裂的痛楚這就是人類舍其一切,只求殺伐的劍道..
神骸道:“人類修士的法門,果然有趣..竟能以二品的神念,傷到我三品的神軀。”“只不過,你的道,還是太弱了..”
神骸抬起頭,猩紅而空洞的眸子,漠然看向墨畫。
“用這種小手段,殺幾隻低品的神骸,讓你很得意麼?這就讓你滿足了麼?”“你或許機緣深厚,得了這許多傳承,但你的‘道’,駁雜不堪。”
“對神念法門的運用,生硬而粗暴。”